我爬上樓梯,門沒有鎖,一推就開,屋裏落滿了灰塵,隻有一張床,一個桌子,一張椅子,一個盆,家具很簡單,都是一套。床單是藍色的,我把床單拿到外麵抖了抖,又鋪回床上,讓林森把秦單鳳放在床上,我們倆走了這麼久的路,都累得不行,我把秦單鳳推到床裏麵,和林森倆人坐在床上,休息了一會,我褲腿上少了一條布,染了很多血,我卷起褲腿,小腿上被割掉一塊肉,血都凝結了。林森說:“你剛才那兩下子也不簡單啊!”我說:“那當然了,都像你這麼菜,我們早都死翹翹了。”林森說:“是都比我強啊。”我說:“你別妄自菲薄,我們各有千秋,我剛才也就是點子正。”林森說:“包一下吧!”我說:“不用了,已經不流血了。”林森說:“還是包一下吧,這個屋裏灰塵這麼大!容易感染。”他這幾句話說得好似李不一啊,他說著扯開一條紗布,說道:“腿弓起來!”把紗布纏在我的腿上,打了個結,很專業,不亞於李不一,關鍵他還幫我打了個蝴蝶結。我愣愣的看著他,林森笑道:“還滿意吧!”他這麼溫暖的笑容也酷似不一,難道不一真的死了,靈魂附在他身上。林森看著我楞得像塊木頭,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發燒了?臉怎麼這麼紅!”他說著就把手放在我的額頭上,我怕這麼下去,我會愛上他了,低下頭說:“我沒事,我們打掃一下衛生,雖說在這住不了多久,但也稍微擦擦灰,別明天早上起來,都得矽肺病了。”說著跳下床,心中念叨:你是來找董旭光的,你喜歡董旭光。
我看牆角有個桶,便拎起來,但願這個桶不是到小溪裏打水用的。我拎著桶出去,還好房後有個水泵,一壓就能出水,我打了半桶水,林森正在掃地,我想到旅行袋裏還有林森的那條破褲子,便拿了出來放到水桶裏涮洗濕了,開始擦地擦桌子,林森忽然怕了我一下,很大的力氣,我低著頭說:“什麼事?”林森說:“你怎麼拿我的褲子當抹布用!”我說:“不好意思,我一會兒就洗幹淨給你晾上!”林森說:“你怎麼說話不抬頭,不敢看我?”我被他問的心虛,抬頭看著他,林森說:“你怎麼跟個舊社會受氣的小媳婦兒一樣,算了,這褲子我不要了,你在哪打的水?我去洗個澡!”他這個樣子又變回原形了,我一旦看他本來的樣子就沒有小鹿亂撞的感覺,氣也粗了,問道:“你怎麼老洗澡,你有潔癖啊!”林森說:“什麼老洗,我還沒洗完呢,現在把剩餘工作補上。”我說:“後院,有個壓水的水泵。”林森拿起牆角的盆,在身上搭了條毛巾,往屋外走去。我說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林森問道:“丫頭,男女有別!”我說:“你想哪去了!我打桶水就回來!”
我打了滿滿一桶水,提回房間,拴上門閂,把秦單鳳的衣服解開,給她擦拭了一下身子,她的身體忽冷忽熱的,我擦拭到她的右胳膊肘處時,打算抽出她的胳膊擦擦,但是她的手就像是黏在了褲兜裏,我拉了兩下,沒拉出來就作罷了,接著給她擦了擦腳。我給她擦腳時,自言自語道:“果然是美女啊,連腳丫子都長得比我的臉好看!”林森說:“你說啥呢?”他就站在我的身側,我嚇了一跳,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我不是拴上門閂了嗎!他身上隻批了一條被單,光著腳,悠閑地站在我的身邊。我忙把秦單鳳的衣襟掩起,問道:“你怎麼進來的?”林森指著窗戶,那扇窗戶是我打開通風換氣的,林森說:“門打不開,就跳窗戶了。”我拉過被子把秦單鳳蓋上,說:“我們出去說,別吵到我姐睡覺!”林森說:“她是睡覺嗎?睡得這麼死,像昏過去一樣,不會是死了吧!”他說著就摸了一把秦單鳳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