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地獄使者(2 / 2)

林森濕淋淋的從溪水中走出來,我從秦單鳳的口袋中掏出一把槍,拿著槍指著他說:“你別過來。”林森還是往這邊走,我的手指放在扳機上,但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對著一個活人開槍的,而且這個人還是朋友,我的手在抖。林森走了過來,撿起掉在地上的肥皂,看著我說:“我身後有鬼嗎?”他的眼神清澈見底,我放下了心,說道:“看差眼了!”放下了槍,林森問道:“我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點過分?”我說:“沒事!”林森說:“看你又羞又窘的樣子挺有意思的,還是個小孩兒啊!”我說:“我還未成年呢,你老人家注意點!”林森說:“你小人家能不能轉個身,我老人家難道要穿著褲子洗?”我背過身去,把秦單鳳的頭枕在我的懷裏,拿出一方手帕,背著身體,將手帕浸在溪水裏,我聽到嘩嘩的水聲,林森拿過手帕好像是洗了洗又放回我的手中,我的心狂跳,丫的,離我這麼近。我拿著手帕擦拭秦單鳳的臉頰,說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我師兄的。”林森說:“明白,我來就是玩的。你接著講你舅媽的事兒,盡量多講講宋南地。”

我放下了心,說道:“南地是苗女,會下蠱毒,你要小心點。”林森說:“別危言聳聽,宋南地是你小舅媽的外甥女,不是軒轅族嗎!說正事!”我接著說道:“那我就給你講講小舅媽的家族往事吧,先從小舅媽的媽媽講起,小舅媽的媽媽其實是彝族,你知道彝族嗎,他們的彝字本來是蠻夷的夷,後來祖國統一,周恩來主席為了照顧民族情緒,把這個有鄙視性的字換掉了。”林森說:“少說沒用的!”我說:“好啦好啦,小舅媽的媽媽是個絕色的彝族大美女,她睡過的男人肯定比你睡過的要多得多得多!”林森說:“當然!”我說:“日軍侵華那年,小舅媽的媽媽隻有十五歲,不對,是小日本打倒湖南那年……”林森說:“我看這近代史,你也懂得有限,你把故事講明白就行,不如你先看看我和宋南地有戲沒?”我說:“最好沒戲!那年,小舅媽的媽媽隻有十五歲,但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成為十裏八村遠近聞名的大美女,那叫一沉魚落雁閉月羞花,比劃花解語比玉玉生香……”林森說:“我知道她很漂亮了,看宋南地和你小舅媽就知道了。”我說:“上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但是姑娘心氣高傲,看不上那些小夥子。那時候人結婚早,她還是少數民族,姑娘的父母就著急了,問姑娘你想找什麼樣的,姑娘就說要找一個頂天立地的真漢子。”林森笑道:“那不就是我這種嗎!”我說:“你差遠了,你也就是個傻大個!悲慘的事情發生了,小日本侵入到了她家所在的彝族寨子,她被淩辱了!”林森說:“淩辱是什麼意思?”我搶白道:“她被好幾個日本士兵輪奸了。”林森真是可惡,非要我把話說的這麼明白!我身後忽然濺起一片水花,林森似乎嗆到了水,不停地咳嗽,他對我剛才說的某個詞反應很大,是“輪奸”這個詞!我真想回頭看看他的臉色,一定很好看。

我接著說:“這種事在那時很常見的,日本兵殺光燒光搶光,還發泄獸欲,欺負婦女,連小女孩都不放過。”林森說:“別說了。”我說:“哦,小舅媽的媽媽就很悲憤啊,那時她的媽媽和爸爸也死了,都是被日本兵殺害的。有一些青壯年仗著腳力好,跑到了深山裏,等日本兵離開彝族寨子後陸陸續續的回來了,那裏已經麵目全非了。小舅媽的媽媽很看不起這些沒血性的男人……”林森說:“每個人都有選擇生存的權利,那些人沒必要留下來送死!”我問道:“你也是這樣的人嗎?”林森說:“你看呢,我可是給你們倆當牛做馬!”我說:“那時候對女孩子的貞潔看得很重,小舅媽的媽媽雖然漂亮,但也成了正經人家眼裏的殘花敗柳,她還沒了父母依靠,有些媒婆就上來說親,讓她當小地主家的小妾,就是喜兒那種,你知道白毛女嗎,老可憐了。”林森說:“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說:“或是給那些上了年齡的人當續弦,小舅媽的媽媽心氣很高,人也有點見識,當然不幹了。一些浪蕩子看她年輕貌美的,又沒有人做主,就占她的便宜,小舅媽的媽媽是整日以淚洗麵啊,後來想開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當起了暗娼,不過她可不是為了錢,她吃飯穿衣的錢都是自己掙得手工錢,小舅媽的媽媽人聰明,手又巧,手藝做的好得很。”林森笑道:“幹這種職業,光憑手藝好也行。”我怎麼聽他的話有點少兒不宜啊,不搭腔接著說:“小舅媽的媽媽接客的價碼是一晚,一個人頭。隻要有人,不管是高矮胖瘦,男女老少,提著一顆日本兵的人頭來找她,她就接待!”林森笑道:“還男女老少,你口味可真重!”我不理他,這隻是口誤,我接著說道:“因為……反正就是她生意很好了,豔幟高懸,顧客盈門。但也有好多人為了能和她過夜,跑去殺日本兵不成,反而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