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棺材裏坐了起來,除了我手是濕的,其餘別的地方都是幹燥的,我身上也沒有出冷汗。秦單鳳正在分東西,她把四種槍械分開,我吃了一驚,怎麼會有槍呢,難道是秦單鳳讓林森買的,長沙的黑市上也許會有槍支彈藥賣。秦單鳳看我坐了起來問道:“你終於肯起來了!這把槍給你,省著點用,子彈不多。”她飛給我一隻小小的手槍和彈夾,我接住了,冰涼的金屬彈夾和搶把接觸到皮膚,一陣清涼,我問道:“有燙傷膏嗎?我燒傷了。”秦單鳳問道:“你怎麼能燒傷?我一直在這沒看到火起來,你們倆看到沒?”李不一和林森都搖頭,林森已經換了一條褲子,是軍綠色的軍裝褲,還紮著武裝帶,隻看下半身倒是很像五六十年代的人。我伸出手掌讓她看到我的掌心,說:“你看都燒起泡了。”秦單鳳問道:“你動我東西了?”說實話,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就搖了搖頭,沒拿的意思,秦單鳳說:“我可不敢相信你了,不一,你看看我的雞血石少沒?”李不一拉開一個包裹說:“還沒有開封呢!你手上的水哪來的?”我也搖了搖頭,不知道的意思。秦單鳳問道:“你隻會搖頭了,搖頭蟲!”我接著搖了搖頭,秦單鳳問道:“你啞了?”我的手心處一陣滾燙,熱氣順著手臂竄入身體直衝入腦,我的頭一陣發暈,仰頭一倒,磕在了棺材邊上,“咚”的一聲,李不一忙問:“怎麼了?怎麼了?”站起來就要過去。秦單鳳說:“別管她,她就會裝可憐,你總是慣著她,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我這麼一磕,頭腦反而清醒了,開口說:“姐姐,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我一開口嚇了一跳,聲音異常的沙啞,秦單鳳說:“有什麼事,你自己過來,我可不慣你的臭毛病。”我晃晃悠悠的爬出棺材,走到秦單鳳身邊,給了她一個大熊抱,說:“大美人,我可想死你了。”秦單鳳推開我說:“小不正經的,你身上怎麼這麼熱?”林森插嘴說:“你是不是喝多了,臉這麼紅。”我說:“我剛才做夢回你家了,你家水池上的洗手液灑了,我想給擦幹淨,沾了我滿手。燙死我了,我又用水衝,你看,都濕了!”
說著攤開手掌就往秦單鳳的臉上糊,秦單鳳抓住我的手腕,說:“別耍酒瘋,讓我好好看看。”我幹嘔了一聲,說:“我要吐了,我真的要吐了。”秦單鳳說:“別吐這,要吐上外麵吐去。”我打了個嗝,說:“不吐了,憋回去了。”秦單鳳問道:“你沒事兒去洗手間幹什麼?”我的手被她緊緊的抓住,隻有腿還能動,就踢了林森一下說:“還不是因為你!”這麼一踢,卻把他們分好的許多東西踢亂了,林森說:“關我什麼事?”我說:“你鬼叫什麼?”林森說:“我沒叫。”我又踢了林森一腳,說:“你叫了,不要狡辯。”林森說:“天地良心,你們倆都看到了,這個小酒鬼都開始胡言亂語了,我哪有叫過,咱仨可是一直在一起的。”秦單鳳說:“你也知道她在說胡話,還跟她計較什麼,她現在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就算說你哭了,你就是哭了。”我又要踢一腳,說:“你不但叫了,你還哭了,你是又哭又叫,像個娘們兒。”林森躲開這一腳說道:“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李不一有些埋怨的說:“怎麼說話呢。”秦單鳳說:“她喝醉了。”我說:“我醉什麼醉?我哪有喝酒了!”秦單鳳說:“不一,幫我抓著她,不要讓她的手亂抓。”不一從身後抱住我,抓住我的手腕,我有些迷迷糊糊的靠在他身上就又睡過去了。
一陣陣清涼的感覺滿布手心,我睜開眼睛,秦單鳳正在拿紗布一圈圈的包著我的雙手,我的腦袋不再犯渾,問道:“這是怎麼了,我剛才覺得頭暈的厲害,天旋地轉,腳底像踩著棉花一樣。”林森說:“你耍酒瘋呢!”他現在也遠遠地站在一邊,不肯過來,被我踢怕了。秦單鳳說:“這才哪到哪啊,你就給我整這出兒,我早晚被你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