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單鳳走到林森麵前,看著他,林森尷尬的笑了兩下,竟然有些害羞的樣子,把兩隻手重疊放在襠部。秦單鳳冷冷的說:“拿起來。”林森隻好把手放在大腿兩側。
秦單鳳手裏不知何時多出一把亮閃閃的尖刀。我心裏一緊,馬上脫口而出:“不怨林森,他沒看見我,是我自己偷偷溜上的車,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麼衝著我來……”我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還沒有開口時,秦單鳳的手一甩,尖刀“鐸”的一聲,插入林森的兩腿之間,直沒露柄。沒有慘叫,沒有濺血,時間忽然靜止了,過了好久,一瞬萬年,林森的鬢角流下一滴冷汗,滴到他的褲子上,他的褲子濕了,我正有些猥瑣的想法,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他的褲子顏色很深,看不出潤濕他的褲子的液體的本來顏色,但是這氣味兒是血,尖刀邊上的褲子都濕了。不會是尿的。
秦單鳳踢起一塊棺材板撞到我的膝蓋上,劇痛襲來,我咬著牙一言不發。她既然敢對林森這麼不講理不人道,對我則更加不客氣了。她轉身離開義莊,把門咣當一下關上。林森被刀刺,我被棺材板打到,秦單鳳拂袖離開,全部發生在幾分鍾之內,卻像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李不一上來,我說道:“不用管我,先看看林大個。”我疼得聲音都在發顫,但是林森怎麼都是見血了,李不一趕到林森邊上,林森正在用力拔那把刀,但是那把刀死死的釘在木板上,李不一說:“我幫你。”兩個人合力拔刀,竟然紋絲不動。那把刀似乎長在了木板上,我跳下棺材架子,打算去幫他們的忙,膝蓋劇痛,兩腿發軟跪倒在地上,林森說:“我沒事,先管你妹。”李不一趕忙又過來扶我,他俯下身子摻我時,我輕輕指著林森下麵的木板。李不一看到,說:“林大個,你先坐會兒吧,我們再想想辦法。”
那把尖刀的刀鋒早已穿透薄薄的木板,露出了刀尖,刀尖是血紅的,像毒蛇吐信一樣,刀尖竟然在擺動,還冒著青煙,鮮血凝聚在刀尖但是不滴下,慢慢的蒸發。一股股的血流像蟲子一樣爬滿刀身。
林森問道:“我沒事,這刀就插在這裏也行,倒是你們倆怎麼了,怎麼不起來了?”我和李不一一直在鬼頭鬼腦的看著那把刀聚集鮮血,思考是怎麼回事。李不一橫抱著我,把我放回棺材架子上。卷起我的褲腿,我的膝蓋都腫了,又青又紫,高高鼓起。李不一看了一下說:“沒事,你姐就是想懲罰你。疼會兒就好了,我給你揉揉。”李不一說著倒了點紅花油在手上,輕揉我的膝蓋,清涼沁入,我的膝蓋也不那麼疼了。
我問道:“林大個,你怎麼樣?”林森說:“挺好,真的是挺好,我本來很熱很燥,不知道為什麼被割了一刀流點血,就舒服了不少。”李不一說:“那你就先這麼坐著,別亂動,我想辦法把刀給你拔出來。”林森說:“我哪敢亂動,我現在是一動不敢動。”我笑了一下,林森看了我一眼說:“幸災樂禍。”李不一問道:“笑什麼?多不禮貌。”我在不一麵前不好意思說,要是隻有林森一個人在場我就說了,是不是離你的命根太近,一動的話,真的會被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