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攔路搶劫(2 / 2)

我看了一眼林森,他的額頭在不住的滴血,他也在看著我,我對著他的眨眨眼,嘴型上無聲地說:“跑!”他的眼睛不知是因為打腫了,還是很迷茫,定定地看著我,我走到他身邊小聲說:“我們惹不起他們,我把東西給他們,咱倆就跑。”我的聲音很小,但是我確定那群人肯定有人聽得到。

我掂掂手裏的孕婦寶寶的分量,用力甩了出去,往那幫人的身後甩去,林森同時把手裏的那個男人一腳踢倒在地上,我們倆往遠離這幫人的方向跑去,但是我好奇的是,過了有好幾分鍾,還沒有聽到有人追上來的聲音,那幫人不會真的這麼挫吧,連驗貨都不驗。

但是我知道我錯了,還知道了一句話的應用語境,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們就要跑出胡同口時,我看到一個很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就是那個送茶葉的女孩,她還隻是穿著那件無袖的旗袍,花布鞋,旗袍的開叉很高,她斜倚著牆壁,有意無意的露出修長的腿,林森和我停了下來,來者不善。

她的臉隱藏在陰影之中,看不清楚,早冬深夜冰冷的空氣絲絲的鑽進我的領子,我看著那個如此涼快的女孩不覺得涼氣嗖嗖。

我忍不住問了一嘴:“姐姐,你不冷嗎?”那個女孩似乎輕笑了一聲,好像是不屑我的問題,又好像是覺得我很可笑。林森說道:“丫頭,給爺讓道,別逼我推開女人。”他說著就要走上前去。我連忙攔住林森,我看到了那個女孩雖是雙手抱胸,一隻手拿著張絲巾,但是另一隻手拿著一把手槍,槍口上還安著消聲器,再橫的人也橫不過槍。

我都想到了,那些人沒什麼沒追上來,一個打手拾起我的孕婦寶寶,小心翼翼的扒開那張被我的口水浸濕的包裝紙,一看孕婦保健品啊,不禁慍怒的罵道:“老大,我們被陰了,這他媽的是什麼玩意兒,追上他們,跑不了多遠。”領頭的年輕人自信的看著遠方我們消失的方向,平靜的道:“不用了,自會有人收拾他倆。”

我問道:“姐姐,你想幹什麼?”那個旗袍女不說話,我問道:“你要是想要彩蛋我給你。”我從懷裏拿出彩蛋,林森愣住了,他還真的以為我把彩蛋給扔出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要把彩蛋放在地上,旗袍女揮著手帕招了招我,我站起身來,她又對著我勾了勾手指,她的指甲鮮紅如血,皮膚白如雪,在黑暗中看來有一種勾魂奪魄的誘惑。我拉了一把林森,走過去,把彩蛋放在旗袍女攤開的手掌中,她的手心被絲巾蓋住,我就直接把彩蛋放在絲巾上,問道:“我們可以走了嗎?”

即使我們離得這麼近,我也沒有看清旗袍女的臉,她的臉大部分被烏黑的長發遮蓋,還有就在陰影中,這麼弄雖然有點嚇人,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魅惑,引發人性原始的衝動,躁動不安,或許這就是媚態天成,煙視媚行,顛倒眾生。

看她沒反應,我拉著林森快步離開,那個旗袍女忽然開口了,說:“慢著。”她手裏有槍啊,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嚇得手心全是汗,還是林森夠鎮靜,問道:“什麼事?”旗袍女笑了,笑聲如銀鈴,也許一些假正經的人會罵這是騷女人的浪笑,就像母貓發情,但是我聽著真的覺得很好聽,想入非非。林森還是很淡定的問道:“什麼事?沒事我就走了,我們趕時間。”旗袍女笑道:“森少,帝都有名的浪子。我住在凱賓斯基1314房間,今晚兩點以後到明天日出之前,我一直都在,但願你不是徒有虛名。”林森“哦?”了一聲,旗袍女笑道:“森少要果真名不虛傳,我一定不奪人所愛。”我回過頭,看到旗袍女正舉著我的彩蛋對著我們的背影招手,她的臉露出了一點,我隻看到了她的唇,鮮嫩如花瓣,嬌豔欲滴。我問道:“你的意思是,可以把彩蛋還給我?”旗袍女笑道:“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她的聲音甜如蜜,卻有些啞,但是這種沙啞不是美中不足,而是錦上添花。有些人嗓子啞,說話聽起來像是幾百隻蟲子在耳朵裏爬,她的嗓子啞,話音聽起來卻像是拿一隻小毛刷在心上搔癢,心癢難捱。

林森硬拉著我走,我覺得我的小寶貝又能回來啦,雖然錢財於我如浮雲,但是它畢竟是我外婆的遺物啊,現在離下半夜兩點還有好久,夠時間先給林森包紮一下了。

我到麥當勞先買了好多快餐打包,現在很晚了,也就這些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店能比較迅速的做出食物。我讓林森在外麵等我,他這個鼻青臉腫的樣子大半夜進店,我怕會嚇到營業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