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李不一(1 / 3)

我說:“我好了,我出院吧!”李不一說:“你最好留院觀察一下。”我說:“不用觀察了。”跟主任住隔壁,我就算沒病也會嚇出毛病。據說主任有次在電話裏給董旭光布置任務,說了兩個點,董旭光雖然很不耐煩,但根本就不敢掛電話,主任在我們心裏比《午夜凶鈴》的貞子還要可怕,他會從電話裏爬出來的,隻要聽到他的聲音,就能嚇得屁滾尿流。

我問道:“不一,跟你打聽個事兒,那個給我們主任做手術的醫生……”李不一說:“你不會是想去罵他一頓給你們上司報仇吧,這事兒真的不怨鄭醫生。”我說:“你真的是誤會我了,我想去看看他,再給他送麵錦旗或者花什麼的。”李不一說:“不用了,鄭醫生還在重症監護室,外人不能進。”我說:“那你幫我買束花送給他吧,花錢你幫我出了吧。”李不一說:“你的好意鄭醫生心領了,我是他的主治醫師,要是我送花給他,他的家屬就要崩潰了。”我問道:“那我怎麼感謝他啊。”李不一問道:“你們不需要感謝鄭醫生,但你們主任確實害苦了老鄭,他可是個難纏的病人,你們主任應該賠禮道歉。”我心中不屑一顧,就他啊,省省吧,他不但嘴上不服軟心裏也不服軟,他很講道理,但關鍵是他從來不認為自己錯過,講的都是自己的歪理邪說。我問道:“不一,你們能不能想個法子讓我們主任退休得了。”李不一說:“我是醫生,別讓我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說:“你看他那麼大年紀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我就想讓他安享晚年,少折騰點。”李不一說:“別提!”我很乖的“嗯”了一聲,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李不一說:“你的那個同事,李三三……”我搶著問道:“三三姐怎麼了?”李不一說:“她沒事,她已經醒了。”這時就看到李三三探頭探腦的打開門,她看到我坐在床上,就進來很驚喜的說:“小妹頭,你醒了。”我趕忙把手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說:“你小點聲,主任就在隔壁。”李三三本來要坐在床上,聽我這麼一說,趕忙站起來說:“你好好養著,我沒什麼事先走了。”我說:“我也沒事,我也走。”李不一說:“你們倆沒受什麼傷,可以出院,我去幫你們辦出院手續,但是你還得去警察那露一下口供。”李三三說:“我都錄完了,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地就躺在那家銀行裏了。”丫的,你還管那叫銀行,頂多算個自動提款機。我說:“啊,我還要去警察局!”李三三說:“不用,出門右轉就行,那個警察就等著你醒呢。”反正我也失憶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去會會警察。

那個錄口供的警察就在等候處坐著,閉著眼睛養神,是張警官,他怎麼這麼點背,成天就管這種破不了的懸案,多影響仕途啊,我坐到他身邊的空位上拍了他一下,說:“嗨,張警官好久不見了。”張警官張開眼睛看到我很意外,我以為他是老友重逢驚喜交加呢,但他一開口,全然不是這回事。他問道:“你少套近乎,我們認識嗎?”他不像是在裝相,這年頭失憶已然成了一種常見病。我問道:“你不是要找我錄口供嗎?要是不錄了,我就走了。”張警官對著李三三說:“李小姐,你回避一下。”李三三笑道:“你還怕串供啊,要串早就竄了。”她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是還是走遠了。張警官在審問我時,李不一辦完出院手續站在李三三邊上等我,和李三三聊會天。

張警官問道:“你是怎麼去的人民路的商行自助銀行?”我說:“不知道。”張警官問道:“你為什麼要去那裏?”我說:“不知道。”張警官問道:“你在那裏見到了什麼?”我說:“我什麼印象都沒有了!”無論張警官問什麼關於那家銀行的問題,我一概是一問三不知,他反複盤問,但我就推說不知道,隻許你失憶,不許我失憶了,我就是失憶了,什麼都想不起來。張警官問道:“你家幾個孩子?”我說:“三個,我上頭有個姐姐,下麵有個弟弟。”張警官歎了口氣,說:“孩子倒還真不少,你以後小心點,注意安全,別到處亂跑,誰家的孩子磕到碰到,爸媽不心疼啊。那家銀行裏死人了,死的都是國外大財閥養的打手和醫生,你和你那朋友就躺在死人堆裏。”我說:“哦,謝謝,我真的不記得了,是不是恐怖組織非法闖入國內,綁架中國公民啊?”張警官說:“好意提醒你,你還問起我來了。我也不知道。”他接聽個電話,電話那頭說:“張哥,這事上麵不讓查。”張警官說:“這案子很蹊蹺,那倆個幸存者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電話那頭說:“那兩個幸存者要是什麼都不記得,正好,你回來吧。人倆好歹也是8348所的,直接歸國防科工委管,這事咱可管不起啊。”張警官說:“我這邊完事了,馬上回局裏。”原來他是自己私自查案,怪不得單槍匹馬,什麼設備都沒有。他要是給我測個謊神馬的,說不定就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