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那隻鴿子是來送信的,就算不是林森去,也總會有人把鴿子腿上的信給拿下來,那隻鴿子估計是被下了蠱毒的,肯定會撓人,就是說,無論我們中的誰碰到了鴿子都會被抓傷。屍毒見血封喉,據說還有奇效,人死後會瞬間變成妖屍,力大無窮,刀槍不入,嗜血如命,見到活人就會把人撕得四分五裂,大卸八塊。如果被抓傷的不是林森而是別人,比如說林爸爸,那我們可能都會死在四合院裏麵。
這個給鴿子塗指甲的人好狠毒啊,他要趕盡殺絕。林森不知道會不會毒發而死,他死了沒關係,要是變成了銅甲妖屍,我們都得陪葬。
我拿起紙包,輕笑了一聲,“算你小子運氣好。”他有救了,這是去屍毒的藥粉。我拿著藥粉走出門,走到林森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敲敲門,雖然我不想見他,但這關係到姐的民生大計。門裏沒有聲音,難道……我破門而入,幸虧林森有一個很好的習慣,從來不鎖門。他躺在床上,眯著眼睛望著天花板,看到我進來了,隻是斜著眼睛看了我一下,接著看天花板,問道:“你有沒跟我說就進來。”看來神智還清醒。是啊,我沒有說我是誰,裏麵沒人應,我就闖進來了。
我走到他的床邊說:“把手伸過來。”林森翻個身背對著我,不動。我真想對著他的屁股踢一腳,但是我沒有,我隻是走到另一邊,林森看到我走了過去,又翻了個身。我又繞過去,如此這般好幾次,林森問道:“你煩不煩?”我反問:“應該我問你煩不煩才對。”我喝道:“你別瞎動了。”抓過他的手,那條劃痕不是結痂了,而是上麵長出了灰黑色的短毛,毛茸茸的,像是活的一般,會動。他的手也很燙,看來毒氣發作了,我又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很燙,毒氣已經遊走於全身了。
我雖然知道這種藥粉怎麼用,但是還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像是劇痛,抽筋什麼的。我說:“我要給你解毒,療傷,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千萬不要亂動。有打火機嗎?還有刀?”林森遞給我一把瑞士軍刀,一個打火機,我看到這兩樣的東西往事浮現,曆曆在目,這個就是他在荒島之上借我用過的。我打開打火機,拿外焰灼燒了一下刀尖,挽起袖子,在胳膊上劃了一道口子,丫的,我剛才怎麼那麼勤勞,涮什麼抹布,擦什麼地。那點血都跑到下水道去了。我把刀尖刺到肉裏,林森問道:“你幹什麼?”我說:“你不用管了。”手上加力,鮮血順著刀鋒流下,我趕忙說:“你老人家還能動吧,自己把手接下來,讓我的血滴在你的鴿子爪子撓的地方上。”林森哂笑一下,一臉的不理解,但還是把手背放到我的胳膊下,讓血流到了他的傷口上,我輕輕地移動手臂,讓血都滴在上麵,因為經驗不足,好幾滴都滴到了別的地方,好不容易讓那些黑毛都吸飽了血,變得血紅瑩潤。我的血還留個不停,我氣急敗壞地道:“浪費了,浪費了。”把嘴貼上去,吸了兩口。我把紙包打開,把裏麵的金色粉末輕輕地抖到他的傷口上,抖了薄薄一層,異常小心,這點粉末不多,可比我的血要精貴多了,用沒了就真的沒了。
抖完之後,我說:“晾著,不要動,我六個小時之後再過來給你換藥。”說著把紙包揣進衣兜。林森說道:“你怎麼不先跟我說,我正要去尿尿。”我說:“丫的,你一隻手搞不定啊!”林森說:“你也不用過來了。這步驟我知道了,六個小時之後,我自己換藥。”我說:“你自己?”林森道:“不就是先弄點血上去,再彈點藥粉。”我說:“你的血不行,必須是我的血。”林森問道:“那張紙,你包藥的紙上麵寫什麼了?”我說:“用藥指南,你不用關心了。記得手就這樣一直平放著,不能把藥粉弄灑了。”我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一九八零年三月中旬出生的嗎?”林森說:“是,你要看我們倆八字合不合?”我沒有理他,秦單鳳在四年前就開始盯上林森了,幸與不幸,誰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