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停屍間的人(1 / 3)

其實這些問話我不用去D大,在電話裏就能搞定,我去D大是為了買電話卡,我買了一張新卡,匿名買的,換到手機裏給我昨天記下的電話打了過去,第一次無人接聽,我坐在D大操場邊上的座位上又打了一個,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我問道:“請問是新東報嗎?”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很甜很膩,像是在發春,說:“是啊,你有什麼事嗎?”我說:“你們報昨天刊登了一個新聞。是個車禍,在伸進高速上的。”那個女人說:“我們沒有報道過這個新聞,伸進高速上沒有出過車禍。”我說:“你們報上說是有獎征集昨天下午伸進高速上車禍的目擊者。”那個女人忽然來了興致說:“你是目擊證人嗎?我們對提供線索的讀者一向回報優厚。”我說:“什麼回報?”那個女人說:“一般是給錢。”我問道:“多少錢。”那個女人說:“那就得看你知道些什麼,看到了什麼了。”我說:“我要是全看到了呢,包括那輛藍色大卡車的車牌照,還有那個開車的女司機呢。”我的嘴裏跑出來的都是什麼話,我就是在腦海裏一晃,呈現出了一個女人開著藍色的大卡車的樣子。我為了彌補我的滿嘴跑火車犯下的錯誤,說:“撞完人之後掉頭就跑。”這是我的推論不會假的,如果沒有掉頭,那就會從我和秦單鳳的麵前開過。那個女人的興致更加好了,說:“小姐,你希望要多少錢,一萬?”我沒有說話,她接著說:“五萬?”那個女人忽然笑了,說:“小姐真的是沉得住氣啊,十萬怎麼樣?”這些錢都夠事故賠償了。我還是沒有說話,那個女人說:“二十萬?”這些錢都可以買凶殺人滅口了。她至於給一個目擊證人這麼多錢嗎,賠給受害人家屬也就不過如此了。買凶殺人都比這便宜。那個女人還在努力:“小姐你在哪?我現在就去找你,咱們麵談。”她的聲音越發的嗲了,有些甜膩沙啞,像是我聽過的樣子,又像是我小時候吃的一種糖,龍須糖。

買凶殺人不如自己動手,我啪一下掛了電話。看著電話呆呆地出神,那個新東報的電話很快就打回來了,我關上手機,把電話卡換回來。

握著手機發呆,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我嚇得手一抖,把手機丟在了地上。就在這時,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他歉意地說:“給你嚇成這樣,不好意思啊。”說著彎腰撿起我的手機,氮掉灰塵遞給我說:“給你,是短信。”他坐在我的旁邊,是段斯堯。我打開短信,是孤魂的,這老小子失蹤了連個屁都沒放,終於有點動靜了。短信內容是,“我們不是對手,躲吧。”什麼意思,我看了一下發送日期,嚇出一身冷汗,毛啊,竟然是一個多星期前的深夜,短信滯後,也別這麼不靠譜啊!那時候我在幹嘛,我在床上睡覺,但是第二天我就跑去找孤魂了,沒找到,他的鄰居說,他已經消失好多天了。

我的臉色有些蒼白,段斯堯問道:“我把你嚇成這個樣了,為了彌補一下,我請你喝奶茶吧。”我問道:“你的手機能上網嗎?”段斯堯把手機遞給我說:“能啊,你就進到移動夢網,輸入網址就好。”我說:“你不用請我喝奶茶了,你給我點手機流量用用就行了。”我拿過他的手機,進到百度搜索,鍵入“新東報”一回車,新東報是隸屬於武揚威的公司旗下的一家私人小報社。

我忽然想起來了那個女人的聲音,就是林森被贏小姐威脅那天,我跑到他的辦公室,撞到的那個坐在他大腿上的性感女郎。

段斯堯說:“你怎麼過來了,還給我打電話,你直接找我不就行了嗎?你就算不找小龍龍,也得來看看我啊。”我“噓”了一聲說:“安靜,等會兒。”我冥思了一會兒,問道:“你給我講講那個出車禍的男人吧。”段斯堯問道:“什麼男人?”我說:“就是昨天送來的那具男屍,出車禍死的。”段斯堯說:“那個啊,我還就看了一眼,你瞧哥這記性,過目不忘。”我說:“說正事。”段斯堯說:“我沒見過那個男人,就是看記錄裏寫的,是個中年人,有殘疾。”我問道:“一個腿長一個腿短?”段斯堯說:“你猜的還真準。那個人是死因是撞擊到了頭和腹腔。但是……”他故意賣個關子不講了,問道:“一會兒一起吃飯。”我說:“好,我請你,我可是有工資的人了。”段斯堯說:“哪能讓女生請客呢?”我說:“快點言歸正傳,要不我吃窮你。”段斯堯說:“其實車禍的撞擊隻是他的致命傷,他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損傷,右手的的三根手指被切斷了,斷口分析是死前受的傷。也許你會認為是車輛受到撞擊時,被什麼東西切掉的,但是車上的殘骸裏沒有找到斷指,而且斷口已經愈合了,是在車禍前就被切下的,而且不是同一時間段切下的,那個人的耳道裏被灌進了鹽酸和火堿。”我問道:“這不就酸堿中和了嗎?”段斯堯說:“左耳是鹽酸,右耳是火堿。眼睛裏被釘進了大頭針,鼻腔裏還有煙熏過得痕跡……”我說:“別說了,我們吃飯去吧。”我因為憤怒手開始抖了,是誰竟然這麼殘忍地對一個殘疾人施以酷刑。段斯堯問道:“你不惡心嗎?還能吃得下。”我說:“幹嘛不吃?”段斯堯問道:“你的手怎麼了?怎麼一直在抖。”我說:“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