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單鳳說:“我也不知道。其實這裏的路徑我還是很熟悉的,但自從這些怪東西長出來後,路徑也跟著改變了。”我忽然道:“會不會這個山洞是活的?”秦單鳳看了我一眼,道:“怎麼可能!”我說:“萬事皆有可能。剛才那些飛舞的白色的影子是什麼東西?你看到了嗎?”
秦單鳳說:“怨靈,枉死者不滅的靈魂。你要是再看一會就留下來和它們做伴了。”我問道:“是那些被我們摔破了壇子的美女嗎?”秦單鳳說:“不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做收藏品的。那些可能是被他害死練邪術的人,這地方可死了不少人。”我問道:“我們會死嗎?”秦單鳳說:“會,但不是現在,有我呢,怕什麼。”那些樹人朝我們包圍過來,圍成嚴絲合縫的一堵肉牆,但是一直保持一定距離,除非我們會飛,也不一定能逃出去,真應了那句話,插翅難逃。
秦單鳳問道:“剛才我就覺得奇怪,那些有邪氣的東西見到我們就避開,你身上有什麼辟邪的東西嗎?”我說:“沒有啊,原先隻有一個十字架,現在也沒了。是你吧,你不總是帶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秦單鳳說到:“我是有,但沒這麼強大。你身上有什麼不屬於你的東西沒?”我掏出董驕陽的推薦信,安律師的名單,嬋娟的珠子。
秦單鳳說到:“這名單你也有一份?”我奇道:“什麼也有?你有嗎?”秦單鳳說:“我看到過嬰桑愁眉苦臉的看著一本雜誌,趁她不注意偷翻了一下,發現個名單。”我問道:“你動沒動,比如拿筆劃兩下什麼的。”秦單鳳道:“我傻啊,幹這事當然要神不知鬼不覺了,我還能自己把自己暴露?”她翻著董驕陽的推薦信說:“這就是個高科技的玩意。難道這個小珠子有什麼?”
秦單鳳拿著手電照了照,珠子透明度不高,中心顯得更加深色,她說:“這個可能是避塵珠,是一種隕石。除了能驅走灰塵,我真不知道還有什麼用處。”我說:“你就別研究了。你看這些怪人再聚集,就長到我們頭頂了。”那些樹人擠著挨著,身上貼在一起的部位已經長成一片了,身體拉長往我們頭頂聚集。我除了怕它們掉在我頭上,還怕他們流口水。但這些樹人攻擊性並不強,至少我在爬洞時,他們連咬都沒咬過我,就是惡心。
秦單鳳說:“跟我走。”她在地上撿起一大塊防水布把我倆包成一團衝到肉牆處。那塊柔軟的肉牆不堪一擊,或是秦單鳳的衝擊力太大了。我能聽到骨骼碎裂血肉撕開的聲音,所幸防水布質量甚好,沒有劃破。我們衝出重圍,秦單鳳甩開防水布,上麵沾滿了粘稠的組織。圍在外圍還能自由活動的樹人被血布吸引圍了上去,我們恰好就有了一條通道,秦單鳳帶著我瘋跑,後麵那團受了傷的大肉球緊追著我們不放,滾成一團,路上壓上的樹人就黏在上麵,越滾越大。我們倆玩命的瘋跑,逮到個洞就鑽了進去。
那團巨大的肉球被卡在洞口進不去。一些手臂腿努力地往裏抓,卻掉了下來失去了生命的活力。我看都不忍再看。秦單鳳照著前方幽深的甬道,前行。我跟著她走,平複劇烈奔跑而砰砰直跳的心髒。秦單鳳說:“小胖子,你要少吃點,減肥。你看胖子的下場很慘。”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在黑暗中蠕動的陰影,說:“胖子不是吃出來的。”秦單鳳說:“這裏已經亂套了,我們找個出口。出去再說。”
我忽然問道:“這條道,你以前走過嗎?”秦單鳳說:“走過,但是他們的變了。不通向原來的地方。”我說:“你照照牆壁。看上麵是不是有畫。”秦單鳳拿著手電筒晃了一下道:“還真的是有。”我說:“安娜戴蒙在這嗎?”秦單鳳說:“誰?”我說:“董驕陽的外國妻子。她得了很嚴重的病,我們隻好把她放在一個畫滿花朵的壁畫下麵。”秦單鳳說:“這裏很多山洞上都畫了畫,你看這是人物畫。”她上下掃了一下,這些畫的畫風和我上次看到的一致,都很寫實,色彩豔麗生動形象,但這些畫上畫的都是高大的鐵甲武士,怒目金剛,一個個執戟而立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