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海天(2 / 3)

嬰桑拿來一杆很長的槍支,向天放了一槍。子彈衝向天空,卻沒有什麼後果。她說道:“死心了吧。”

我說:“槍口沒有和地麵垂直,不算數。”我扳了一下槍杆,還不放心,扯下衣服上的線頭,下麵鉤個石頭,栓在槍口,再三囑咐,槍杆要和線保持平行。

嬰桑說:“好,但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她又開了一槍,這槍也很平靜。嬰桑說:“這把槍射程最遠,我現在是垂直射的。你再沒什麼話了吧?別瞎想了,回去吧。”一潑水當頭澆了下來,一些不小心流到我嘴裏,又鹹又澀。我們倆麵麵相覷。嬰桑說:“是海水。”我們又換了幾個地方依樣畫葫蘆,結果一樣。

嬰桑好像發覺了什麼似的趕忙要離開,我叫住她:“你是不是很久以前見過我爸?”

嬰桑說:“對,三十年前了。”

我問:“之後見過嗎。”

嬰桑說:“沒有,這是三十年來第一次,我真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能再見到他。”

我問道:“你們這麼多年沒見,你不會認錯人嗎?”

嬰桑說:“如果你和李不一三十年沒見,之後你還能認出他嗎?”

我說:“當然能,一眼就能。”

嬰桑回道:“我也一樣。”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嬰桑已大步流星走了,隻留給我遠去的背影,我喊道:“這能一樣嗎?”

“平教授”特意過來找我說:“想改善一下夥食嗎?”

我說:“當然想了。”

“平教授”說:“我們打獵去吧!”

我問道:“就我倆?”

“平教授”說:“人多了,礙手礙腳。”我想要是問過爸爸,肯定不讓我去。

我說:“那你等一下,我叫一下我哥哥陪我們倆一起去。”

“平教授”說:“現在的女性要獨立自主,不要做什麼都依靠別人。”激將法對我沒用,但我閑的發慌,想瘋狂一下。

我說:“好,我們拿什麼武器嗎?”

“平教授”說:“我都準備好了,你隻要跟著就行了。”

“平教授”帶我穿過樹林,我不放心地問:“不會出危險嗎?”

“平教授”說到:“你放心吧,我在這呆了這麼久,比你清楚哪裏危險,哪裏安全。”說著帶我走到了一個樹叢中隱藏的空地。我們在樹林穿梭很久,豁然開朗,外加陽光明媚。我問:“這可是好地方啊。你怎麼發現的?”

“平教授”說:“是好地方,你在這呆著,不要動。我去去就來。”他根本沒給我拒絕的的機會,又返回樹叢,無跡可尋,一會出現在一棵樹上對我招手。我正納悶,他這是做什麼?

一隻巨大的白色肉蟲爬了過來,我嚇得立刻就往“平教授”棲身的地方跑。那肉蟲行動起來也不快,一直跟在我身後蠕動,我覺得它這樣子也許我用力踢幾腳就會踢死,但它的樣子實在太惡心了。那隻肉蟲跟著我跑到“平教授”樹下,“平教授”從樹上跳下來,騎在肉蟲身上,徒手掐死了它,我看那肉蟲一個勁地掙紮不開,最後終於不動了。我埋怨道:“你太殘忍了,你就不會給它安樂死嗎?”

“平教授”說:“什麼叫安樂死?”

我答道:“就是死的舒服點。你不是有把破手槍嗎,你開槍打死它就算安樂死了。”

“平教授”說:“怎麼都是死,那麼多講究。憑我的經驗,這種蟲子一點血不流最好吃,否則就會破壞營養和味道。”

我說:“你吃過很多。”

“平教授”說:“那是當然,它們聞得出我身上的味道,都躲得遠遠地。”

我問道:“所以你就拿我當誘餌?”

“平教授”說:“怎麼,你生氣了?”

我笑道:“沒有,隻是太輕鬆了。我們以後可以多多合作。”

“平教授”忽然問:“你跑得快不快?”

我說:“做你的搭檔,對體能還有要求嗎?這蟲子又沒有殺傷力,又沒有行動力。好吧,告訴你,剛才就是我逃命的速度。”

“平教授”一把扛起我撒腿就跑,我倒掛在他背上看著樹木嗖嗖地飛退,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快了。“平教授”帶著我來到一個巨大的圓柱體下,我還以為是UFO,他扛著我爬了上去,卻是個潛水艇,潛水艇的艙門打開了,“平教授”想也沒想,就把我撇了進去,之後他也跳了進來,關緊艙門,說:“這就是我的家了,咱兩先避一避。”我聽見外麵什麼東西重擊潛水艇,這個龐然大物也開始晃動,但畢竟還是鋼筋鐵骨很結實,我不知道他得罪了什麼東西,在這裏我們還是安全的。但是他看著我的臉色越來越差,我正想問他怎麼了?他卻一言不發,抽出老古董手槍,對著我身後就來了一槍。我知道我身後,這個潛水艇裏肯定有什麼恐怖的生物。那子彈似乎打在了我身後不遠處什麼有彈性的東西上,反彈了起來,頂到鐵壁上,整個船艙內想起了震動和鳴叫聲,是共振引發的,耳鳴不止,我頭腦炸開了一樣,我知道平教授絕對比我好不到哪去。一截冰涼的濕漉漉的東西蠕動地纏到我身上,越勒越緊。我被艙內的震動搞得視物不清,心情煩躁,不知哪來的狠勁兒,雙手亂摸,摸了根棍子就狠狠地刺到了這個東西上,這個東西受痛鬆了一下,我抓住機會,把棍子拔出來又狠狠地刺了一下,那個東西又緊了緊但很快鬆開,癱倒地上。我模模糊糊看清是條將近兩米長,30厘米粗的白色的大蠕蟲,身上還有淡淡的綠色花紋。我怕它沒死透,拿著筷子又紮了好幾下,噴得我臉上全是乳白色的液體,我還不放心,本來想開槍,拿下平教授手上的槍,就要再掃射兩次,“平教授”連忙阻止我,再震一下,他就受不了了。我隻好作罷。他臉上都是冷汗,看來剛才也難受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