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列車進站以後,對麵依偎坐著的兩個孩子站起來離開了。我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在座位裏縮成一團。
獨自旅行,也許是所有少年的夢想。可是,所有的甜蜜和懷念,都不過隻是夢想罷了。
這個夏季很多雨,空氣裏總是粘粘濕濕,弄得心情也濕漉漉的。在上個小鎮的車站上,我用完了我所有的錢買了回程票,然後就坐上了這輛不知是哪個年代的舊式火車。火車的玻璃窗是暗暗模糊的黃色,車頂上那些可愛的綠顏色電扇在嗡嗡的搖著頭。火車慢慢的穿行在某些城市的郊區,偶爾有大片的綠色田地匆匆而去,也有稀疏或者茂密的樹……一切在模糊的玻璃的隔膜下變得像是隔了一層淚在看……
“可以坐這裏嗎?”
仿佛是從另一個時空傳來的聲音,把視線從窗外收回來,於是,看見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
微笑,點頭,禮貌而疏遠。然後閉上眼睛,好累啊,是不是該睡一會了?
不知道這個人是從什麼時候坐到對麵的,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窗外的光線已經漸漸暗淡下來。於是,一切都更加模糊而顯得那麼不真實。
我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
對麵遞過來一個麵包,“餓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話……”
微笑,搖頭,禮貌而疏遠。然後仍舊閉上眼睛。
沒必要吧,大家隻不過都是旅客罷了。匆匆的互不認識的行人,命裏注定隻是擦肩而過,所以所謂的感謝也就白費力氣了吧。
“那這個呢?”隻是,對方好像並不隻是客氣客氣而已。
隻好又張開眼睛,這次他換了一個飯盒,因為蓋著蓋子,所以我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
“從家裏帶的,還沒有動過。一起吃吧,如果不介意的話……”
這個人倒是自來熟。不過,也正是我最不容易忍受的一類。
“謝謝了。我不餓。”我努力扯了扯嘴角。
“是嗎?”對麵的人仿佛有些尷尬,然後低下頭去了。
終於安靜下來,於是繼續閉上眼睛。雖然肚子並不知道主人的心∮
“你醒了嗎?”
我揉揉眼睛,點點了頭。
“我借了樓下阿姨家的洗衣機,你有什麼衣服要洗嗎?”
本想點頭說有,但是,卻懶得再跟樓下那個更年期的高中女老師談什麼一個小時一元錢的使用費的問題,於是搖了搖頭。
“沒有嗎?”小智好像有點為難的樣子,“我這些衣服一個小時洗不完,可是兩個小時又太浪費了……”
打發完小智,我又回到床上了,可惜卻毫無睡意。覺得自己應該把衣服拿去一起洗比較好,可惜,那樣的話,就要一直去守著洗衣機,而且還要守著那個女老師……唉,下個禮拜要穿什麼呢?
躊躇著重新打開門,卻看見小智仍舊抱著那堆床單愣在客廳裏。
開門的聲音讓那孩子回過神來,他有點慌張的從沙發上站起來。
“怎麼還不去?”
“啊?”小智的臉馬上就紅了,“是……”
不自覺的就想笑,“怎麼了?”
“那個,我在想也許你剛剛睡醒所以……說不定一會兒就發現原來有要洗的衣服……所以……我想等等……”
“哦?”不自覺的連口氣都充滿了笑意,“這樣啊?”
“嗯……”現在小智的臉都快把那堆白色的床單給燒著了。
“是自己一個人不想去樓下吧?”
“啊?”那小孩終於又拿出那種可愛的模樣了。
在那孩子拿求救的眼神看了我足有一分鍾後,我終於收拾好一臉懷笑,從房裏拿了衣服陪他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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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如果說一個人的生活是一種孤單的享受,那兩個人的日子則有別樣的味道。
這就是我發現的,在與小智同屋一個月以後。
小智的數學好像不大好,所以經常就會來問我一些詭異的數學題,什麼集合啊什麼函數啊,一臉虔誠的模樣。有時候也會覺得這個小孩子怎麼那麼笨,但是卻並不討厭。
偶爾我也喜歡拿著筆敲他的頭,看他乖乖的聽我的“教訓”,這種被人家完全信任的感覺,的確不錯。
“嗯,能不能把煙熄掉呢?”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小智好像非常不習慣煙的味道,所以每次我在他麵前吸煙的話,這孩子就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說這句話。如果他用強硬的口氣或者厭惡的口氣,我也許早就不在他麵前叼著煙了,但是,偏偏他總是那麼客氣。
“啊?”我伸伸胳膊,在沙發上找了個更舒服的位置,安穩的縮在裏麵。好不容易的禮拜天,卻被要求和這個小孩子一起看什麼DVD影碟,要不是因為他準備了很好吃的小點心,我才不會來浪費這個精神呢。
現在,仿佛連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