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湖南餐館”自己的房間,一頭紮到了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原始密林中,那些參天大樹又出現了,上麵依舊掛著雞血藤,茂密的灌木上生滿了尖利的刺,它們掛破了我的衣衫,我的右手用力的舞著一把染血的柴刀。前麵依舊是那條熟悉的小河,河岸上依舊開滿了美麗的罌粟花,我看見了小廟金黃色的尖頂,廟門口站著一個盤頭發髻的老年女巫……我認得,那是帕蘇姆。
天明時,我醒了過來,翻身跳下床,我知道我應該做什麼了。
帕蘇姆,我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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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時,我告訴羅老板,我要去湄公河邊去遊覽一番,羅老板點頭稱是,那畢竟是老撾最大也是最有名的河流,於是叫夥計去找車,差不多100多公裏呢,他說。
車來了,原來是輛極破的老式解放-10卡車,那還是幾十年前中國援助的,現在還在使用。那車去湄公河拉貨,我搭順風車。馬達響起,冒出陣陣黑煙,我們出發了。
出猛塞不久就進入了山區,道路顛簸不平,沿途人煙稀少,汽車在原始密林中穿行,灌木叢中偶爾會有不知名的野獸探頭探腦,甚至還發現了一條蟒蛇迅速的穿過公路。
我坐在駕駛員的旁邊,無心瀏覽車窗外那原始的風光,隻是盤算著如何才能找到帕蘇姆,萬一語言不通,那個老巫婆翻臉,豈不很是有危險?
“猛烏,猛烏。”我對司機打著手勢。
“沙海,沙拜裏?”司機詢問的神色。
“猛烏,猛烏。”我隻會講出地名,這還是吳子檀的堂客說的。
“哦,拜猛烏。”司機明白了,點頭衝我一笑,露出幾顆金牙。
前麵橫陳著一條大江,江麵不太寬闊,江水混濁而湍急,湄公河到了。
我下了車,環顧四周,那熱心的司機手指著密林中的一條羊腸小道,口中說著:“猛烏猛烏。”
我知道,看來我要徒步進人原始密林了。
“咣噹”一聲,車上扔下一把破柴刀,那司機衝我笑了笑,加足馬力揚長而去。
我拾起那把帶有缺口的破柴刀,在印度支那雨季的叢林裏,危險無處不在,但回想湘西老家裏那些警察正在張網等著捕捉我,咬牙也要堅持前行。
天空陰沉沉的,原始密林深處的光線也十分暗淡,我手握柴刀,毅然決然地一步踏了進去。
小道兩邊是叫不出名字的參天大樹,穀底是一條蜿蜒清澈的小溪,腳底踩著厚厚的落葉,密林裏傳來類似啄木鳥敲擊樹幹的渾厚擊打聲,不時地有野果自高空墜下,砸到地麵上發出“噗噗”響聲。
我邊走邊留意躲避著草叢中那些細如火柴梗般的紫紅色旱螞蟥,據說那東西吸食人血貪得無厭,而且被叮咬處會流血不止的。
彎曲的羊腸小道蜿蜒伸向高山深處,密林中的灌木越來越密,不時地散發出一股枝葉腐敗的氣息。
前方傳來了腳步聲,迎麵走來兩個身子矮瘦的挎著獵槍的山民,我上前攔住了他們。
“猛烏,帕蘇姆。”我比劃著說著,掏出了照片遞給他們看。
他倆看到了照片上的帕蘇姆,麵色驟變,目光中閃過一絲驚恐,連忙擺著手,匆匆離去。
看來這個巫婆人緣不太好呢,我想。
我氣喘籲籲的終於攀上了山頂,抬頭一望,刹那間驚呆了……
山這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