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站在那裏靜靜地聽著裴老夫人吩咐,他知道以前的恩情是時候還了,不光是他,其他的那些兄弟也早就等著這個機會了,背負著一個無法償還的恩情他們也累了,這件事過後活著是運死了是命,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
“我知道怎麼做了。”小刀也沒有多說什麼轉身走了。
“從你爺爺那一輩就在為青幫打拚,可是到頭來卻是隻是在為別人做嫁衣,你父親更是因為那個位子把命都搭進去了,為什麼我不讓你習武而是讓你去上學,那是因為你一旦習武危險也就來了,這樣兢兢戰戰幾十年,如今也到了他杜家還債的時候了,青幫我們裴家是得不到了,不過他們杜家也一樣得不到。”
裴老夫人像是陷入了癔症,說出來的話冷冰冰的讓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看著自己的母親裴洪明隻是在心底歎了口氣,母親生活在仇恨跟恐懼中的時間太長了,長的他都覺得自己的母親本身就是一個悲哀。
……
海市的淩晨雖然行人少了很多,可是這座不夜城中怎麼會少的了那些夜貓子們,就在這些人醉生夢死的時候一場血腥的殺戮開始了。
先是屬於青幫的各家娛樂城遭到了自己人的攻擊,接著就是青幫眾人的自相殘殺,一時間整個海市亂了起來。
這就像一個信號,從海市一直向南嘉城、杭城、金華……近乎整個浙省都亂了起來,緊接著安省、江省、跟福省也出現了一些小的混亂,不過比起浙省來要差得遠了,最厲害的當屬海市跟杭城兩地,青幫的成員就像是商議好的都集中在了這兩座城市中。
殺戮,隨處可見,伴隨著死亡叫喊聲兵器的碰撞聲響徹了夜空,這兩座城市中的人都嚇得躲在家裏,生怕一個不慎就會被那些殺紅了眼的青幫幫眾給殺了。
“老爺……老爺……”杜衡好不容易睡著了,可是卻又被自己的管家給喊醒了。
“阿生,又有什麼事?”杜衡穿著睡衣一臉不高興的看著阿生,任誰睡得好好的被人吵醒心裏也會不高興的。
“剛剛下麵的人打來電話,海市現在全亂了,我們的人自己打起來了,幾乎見人就砍,而且隻要我們青幫駐足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混亂……”
阿生像爆料豆般把事情說了出來,可是沒等他說完就被杜衡一把推到了一邊。
“備車,我要去老爺子那裏。”說著也不管阿生抬腳就向外走去。
當杜衡穿著睡衣來到杜青山的住所的時候杜青山已經坐在那裏了。
看著自己的父親忽然像是老了十多歲杜衡心中一陣難過。
“來了,做吧。”杜青山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座位。
“外麵的事你都知道了。”杜青山的聲音十分的平靜,而杜衡就在來的路上看到了海市的混亂,就連他的車子都被好幾個人扔了石塊。
“還有辦法嗎?”杜衡有些不甘心,他兢兢業業打理青幫,本來還想跟洪門一較高下的,可是如今這種情況恐怕青幫被洪門看笑話了。
“裴老太還真是絕啊,一點機會都不留給我們,我當年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沒有把這個老太太一起殺死。”
本來裴洪明的父親死了,而裴老太當時更是孤兒寡母的杜青山也沒放在心上,可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能忍,這一忍就是幾十年啊!
如今的青幫是徹底的完了,雖然死傷並不慘重,可是事情卻是太惡劣了,國家不會允許這樣的幫派存在的,可以說裴老夫人是借了國家的手把青幫滅了的。
“那我們怎麼辦?”杜衡這時也沒有主意了麵對這一攤子事他也是慌了。
“你跟明遠收拾一下,現在就去機場,天亮之前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出國,以後就不要想著回來了,我們杜家的財富夠你們父子從頭來過的了。”
杜青山的聲音裏充滿了梟雄末路的感慨,爭強好勝一輩子,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還讓自己的兒孫背井離鄉有家回不得。
“那你呢?”父親隻說自己跟兒子那他自己呢?
“國家需要一個交代,你不行,明遠更不行。”
“爹……”杜衡一下子跪倒在了杜青山的麵前,哭得像一個孩子一樣。
“嗬嗬,我這一輩也沒虧著,就這樣也不錯,記著如果有機會就讓你的兒孫落葉歸根,沒有家的雀兒怪可憐的。”杜青山說到最後聲音有些沙啞,眼中也是淚光盈盈。
“去吧,對明遠嚴格一些,以後杜家就靠你們了。”杜青山揮了揮手把眼睛閉了起來,一滴清淚從他的眼角滑落。
杜衡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