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公子哥兒和名門望族,老搞些亂七八糟的關係,男男、女女攪得一團穢亂,說來說去,還都沒一樣能聽的,嘖,真糟。”
說來說去、傳來傳去,在做出定案、定調加定論的新一則流言後,大家舉杯敬酒,繼續作樂,同時,不忘決定將這則新發現,明個兒說與他人分享。
在這些人的臨座旁,隔著一道竹簾後的小廂,始終端酒品飲,斂眉興味的專心聽著這些閑扯話。
“傅兄,帝都可愛吧?上至皇族、下至百姓,連謠言都可愛的讓人懷疑隨時有刺激的發生,在這兒,謠言永遠都有新生的生命力。”聽罷後,揚揚眉,舉杯一敬對麵中年壯漢,笑飲這杯酒。
蘇少初一身淡黃白細紋的衣衫,不見贅飾在身,因為衣裳的主人所流露出的優雅自信,溫爾雋逸中帶著一股清氣,足以令人一望定睛,那看似正色內斂的眉宇,抿唇淺笑的唇角,卻在在宣泄出主人那向有的調侃趣調。
“無論在哪,你蘇少初滿肚壞水的德行永遠不改。”
男子魁梧剽悍,充滿棱角的麵龐與不苟言笑的肅然神態,令人望之有些生畏,不同於蘇少初的優雅品酒,拿起一旁的大壇酒以大碗盛飲。
“款,傅兄這話是在為誰叫屈嗎?或者傅兄也曾是小弟壞水下的苦主?”蘇少初笑得意有所指,“別擔心,該負的責任小弟一定不會逃避,不會令傅兄你為難的。”
“一派端正的模樣,隱藏的是不拘的戲謔,更正確的說是奸詭,交上你蘇少初這種朋友,就經常與為難打交道了。”
“哎哎,博兄,希望你別是在這緊要關頭,才要與小弟我來個斷情斷義,為弟臉麵薄,個性又脆弱,堅強從來不是我的強項,千萬別在此時來這手,少初弟弟我承受不起呀!”
“以你蘇少初,還怕找不到傻子當犧牲者。”
“傅兄。”蘇少初攤開折扇,笑得一臉燦爛與瀟灑,“何必責備自己呢!”
三言兩語輕撥回的話,令傅遙風當下臉色一沉,當犧牲者的傻子,不正是自己,常 被蘇少初幾句話兜來幫忙。
“交友不慎,確實該自責!”傅遙風冷然一笑,仰首飲進一碗酒。
“傅兄,可是日前南源一行遇上什麼不順心的事了,還是帝都的秋白露喝多了,跟著心火烈起呀!”怎麼忽然起脾性?
“或許很想看你蘇少初何時能亂了陣腳,何時能隻問付出不問回報?”無論大小事,這人絕不做沒算計好的事,偏偏他這人最討厭事事算計的感覺。
“嗯,任勞任怨是好人做的事,可惜……”蘇少初歉然笑笑。“我不是個好人。”
“你自認是壞人!”
“太要不得了,傅兄,怎麼能這麼說自己好友呢!”收起折扇指指他,一副真是糟糕呀!“我隻說不是個好人,可沒說我是個壞人呀!要我選嘛!好人不長命、禍害又遺千年,兩樣都不好,那就當個不上不下的小人好了,尤其要當個稱職的小人可不簡單,喲~~傅兄,你酒也灌太猛了,小心傷身呀!”
“我再次為自己的交友不慎自懲。”連灌兩大碗的傅遙風擦過嘴邊的酒漬,冷道:“傅某一生肝膽相照,不與宵小為伍,今不慎誤交小人,豈能不惱!”
“傅兄,這不是你的錯,你我的交情,一開始就建立在你的正直、小弟的欺蒙上,有今日完全不能怪你,畢竟君子、小人之爭,由來也不會是前者占上風,你別這麼自責。”
“你這是安慰,還是火上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