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響亮的巴掌聲,便自女子白玉般的雙掌間,輕緩發出,卻又鏗鏘有力。
便是這樣一個蒙著麵散發著無盡媚力的女子,令四名看守都是失了魂,仿佛他們看見了世間最美的東西,甘願在那幾近妖媚的美麗裏,就此沉淪。唯一一個稍微保持清醒的便是那名周姓看守。周姓看守看到那女子的第一眼,便下意識地鎮定心神,緊守心防,才沒有著道。看見同伴都麵露癡迷之色,緊緊的握著血劍,大聲喝道:“醒來!”
他這一聲,飽含魔力,震得整個囚窟都瑟瑟地發抖,四名同伴也是渾身一震,但後麵仍是癡迷的看著那緩緩行近的白狐皮披肩女子。
“咯咯,你們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嗎?”
那女子輕柔的說道,仿佛麗人撒嬌,仿佛情人呢喃,聽在耳裏,化在了心頭。女子說話之時,雙眼更散發著妖媚的光,與她相應的,那四名看守的眼裏,又散發著媚妖的光。此時此刻,怕是在四名修為不俗的看守的眼裏,那女子是世上的最美,也是唯一的美,她所說的任何事情,他們都會心甘情願的去完成。
果然,在女子說完話後,那四名看守都癡癡地點頭,不斷地說願意,還深切地看著行來的女子,不管那名看守如何呼喊錘打,那四名看守也都是無動於衷。
周姓看守如熱鍋上的螞蟻,見同伴都著了道,卻是束手無策,又見那女子目光如水,望了過來,當即心中一寒,怒道:“聖女,山主與你乃是父女,窟中那位與你更是……”
“殺了他!”那女子未等周姓看守說完,便輕喝了一聲,纖纖玉指對著周姓看守遙遙一點,那四名著道的看守反身便提劍殺向周姓看守,隻怕他們現今所作所為,連他們自己,都不明白。
一時間,囚窟的過道中,血劍劍光飛揚,窟中山石亂舞,那些重犯抱草縮在草落裏,仿佛一個觀眾,冷冷的看著這一切。
那名女子看著自己修長白皙的手指,喃喃自語:“聖女?嗬嗬,盡管將師傅的披肩偷了來,也未瞞過呢,看來本聖女還是小視了山中弟子呢!”
這名女子正是被稱為“天機玉女”的杜玉姍,隻是如今的她性情大變,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化名杜玉兒的杜玉姍了。杜玉珊興味盎然地看著四名看守將周姓看守殺得不亦樂乎,也並不急著衝過五人而進入最裏麵的那一間囚窟,仿佛一切都被她掌握在手中。
周姓看守本身的修為雖然比另外四個同伴高,但卻又不是四人聯合的對手,在四人瘋狂的攻擊下,顯得手忙腳亂,不消片刻,已經手中數劍,鮮血亂飛。且說那周姓看守,他一邊應付四個同伴的攻擊,一邊呼喚四人的名字,企圖將四人喚醒過來,但不管他如何努力,那四名看守看去都似乎失去了自我般,攻擊越來越淩厲。
當他大腿中了一劍,又看到同伴那噬血般的笑,他的心完全碎了,麵前的這四位,再也不是他的師弟,而是一個個被人控製了思想的惡魔。他麵露淒涼之色,望向天機玉女,卻看到那雙戲謔般的眸子。不知為何,他想起了以前的聖女,以前的聖女是多麼美麗孝順啊,如今的聖女,雖然還是那雙眸子,不再有世間溫情,所有的,卻是千年冰霜般的寒冷。
周姓看守又想到了那死去不久的看守頭目,以他的經驗,他當然知道那名看守是自爆魔嬰為死的。以他目前的處境,似乎也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他絕對不想那個無情的聖女,進了他身後的囚窟,然後對那窟中的瘋婦,痛下毒手,他要阻止她,哪怕是與她同歸與盡。
周姓看守淒然一笑,不顧同伴又在他身上揮劍,隻是一邊衝向前方那女子,一邊痛心疾首般的望著女子呼喚著:“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你是聖女啊,你是他的……”
“轟!”
周姓看守身體踉蹌,狀若瘋癲,披頭散發的衝向杜玉姍。隻是他的話,並未有說完,他就於那通道之中,爆了魔嬰,一股震憾的能量,以他為中心,向四麵散發開去。首當其衝的便是緊追在他身後的四名同伴,如同一張薄紙,被那猶如滔天烈火般驚心動魄的能量一觸及,便被掀飛了出去,隻是他們尚在空中,就在那能量下,化作了塵埃。
而周圍的牢門,也都被那驚心的能量,盡皆震裂。
不說飛走的雜草,便是一個個縮在陰暗角落的重犯,也被時起的狂風而卷了起來,掀向了牢頂,後又重重地砸了下來,大多都被折騰得吐血。倒是那被兩條手臂粗的玄鐵鏈困索的大賢巫,反而定了身形,在那滔滔能量之中,巍然不動。
而本處於暴破中心的杜玉珊,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便遠離了爆炸地帶,隻是那般冷冷的看著,嘴邊露出了一絲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