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念頭一旦產生,頓時如萬千蛛絲,在他心頭不斷縈繞,一時間竟充斥了他整個腦海。自他的心中最升處,升起的濃濃好奇,猶如野火燎原一般,愈來愈強。隱隱間,好像更有一種欲望,想拔開那層迷紗,看見身側男子,所有的過往。
如此,期待般的看著,希望那個男子能夠麵對本心,回答他的問題。
隻是,那個男子,現在的心思,似乎全部放在了,那顆耀眼的星辰上,而對於他,並未多加看一眼。
是以,曾可喜感覺越發的好奇,順著男子的目光,抬頭抑望,看著北方那顆星辰。這是一顆什麼樣的星,這個星後代表的人,與著身側的男子,有著,什麼樣的交集?
那顆星辰,被群星環饒,發著耀眼的星芒。曾可喜突然覺得,世間眾魔,多如過江之鯽,但如這顆星一般高高在上的,又屈指可數了,或許世間眾魔在她的身前,也隻能如凡人以渺小的身軀、卑微的目光看天,如此仰望。
不由間,心底又泛起了悲哀,不為自己,隻為身側這個,蕭瑟、孤獨的男子。
“她是你的所愛吧……”曾可喜盯著天上星辰,出聲說道。
他的聲音忽然消失,就在身側,突然如有妖獸嘶吼一聲,濃重的血腥煞氣頓時圍了過來,修為同階的曾可喜不寒而栗。緩緩移動著頭,看著身側的男子,隻見他神情一時凶惡猙獰,一時又痛苦悲傷,好似那個魔的內心,也如此般,彷惶掙紮。
半晌,這氣息慢慢的退去了,身側的這個魔,在冷風中沉默許久,才淡淡地道:“過去很久的事了,現在,都與我無關了!”說這話的時候,夢仇自己都覺得,那顆冰冷的,邪惡的毒晶,都狠狠的悸動了一下,更感覺在遙遠的北方,似乎也有一顆心,猛烈地,跳動了一下。
真的過去很久了嗎?一年半年的時,算很久嗎?或許吧,或許正因為這一年太過在意,反而受了創傷,才感覺一顆心,已曆經滄桑。
真的與我無關了嗎?也許罷,自從揮劍取心的那一刻,都斬去了吧。
血腥煞氣如潮退去後,曾可喜長出了一口氣,但實在忍不住又道:“那她,究竟是誰?”
“天機玉女,杜玉珊!”
沒有遲疑,那個魔神情淡漠,卻又斬釘截鐵的回答,好似在說一個再與自己無關的名字。
曾可喜猛然一顫,神魂俱震,即便以他們現在在世間的地位,也聽說過這世間魔力通神或一些身嬌肉貴的大人物的名字,諸如王庭諸王,神教教主教使,虛極四大教高手,這些魔,都是高高在上,猶如神仙一般的存在,那樣的高度,是他不敢想像的。
而天機玉女,十三公主等女子,更是如星主一樣的存在,身為女子,能有那樣的高度,實屬不易,是以,在眾神仙般存在中,更顯矚目,而追芳附鳳者,更是多不勝數。
隻是,曾可喜萬沒想到,身側這男子,竟有這樣的過往。如果不是了解這男子的一些習性,隻怕當真會當其胡言亂語、癡心妄想了。
曾可喜呆呆地看著夢仇,直到,那個魔側過頭來,望著他。
曾可喜從那目光中,看到了許些自嘲,當也自認明白那魔的心情,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怔怔的道:“真沒想到,竟然是她!”看他的樣子,似乎還沒有從那魔帶給他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驀然間,曾可喜又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那女子是天機玉女,那身側的男子莫不是曾經被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個魔?不禁間,渾身一震,望向那個魔,隻見其神情淡漠,默默的仰望著天間那顆耀眼星辰,也看不出其,到底在想什麼!
隱隱間,曾可喜卻想到了世間傳言,有個傻子般的魔,為了一個女子,揮劍取心!
無邊沉默,兩個魔,靜靜站著。
在他們周圍,依舊吹著冷冷夜風。
※※※千機穀。
一處山峰,仿如利劍,直指夜空。
山峰之巔,一顆古樹,枝繁葉茂,遮擋雲天。
星輝撒下,蒙蒙朧朧,為這處山景,憑添了許些神秘與柔情。有一個碩長的身影,便靜靜的站立在古樹樹巔,搖著一把羽扇,觀測著,天上星圖。
剛才的一幕,也被他看在了眼裏。
當即微微一驚,隨即說道:“你們覺得杜家那女子,是如何死而複生的?”
周圍空幽,除了一顆不知多少歲月的古樹,就再無其它,也不知這人,究竟是在跟誰說話。但他的話剛落,便有聲音自古樹的枝葉間傳出,“據說,血狼山杜家,也曾去過八荒六合,並且碰到過神秘巫族,並擒得巫族人回去,隻要留一絲殘魂,以巫族秘術,複活杜家女子,並非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