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召喚進宮,穀絕翌捧著聖旨遲疑。
秦翎倫看著有些疑惑,「將軍,你和皇上可以說是很要好。當初還是太子的皇上也常來將軍府,現在怎麼你接到聖旨,卻遲疑這麼久呢?」
穀絕翌看著秦翎倫隻能麵露苦笑。經曆那次劫難,果然皇上的心態已經今非昔比!想必他還是受了非常大的刺激!
想他從小都高高在上,飽讀聖賢,才華橫溢,遭受那次侮辱,皇上如何能夠釋懷?這一點,穀絕翌能明白,並且為此而自責,但沒想到,皇上變得更加匪夷所思……變得,讓穀絕翌無法接受。
不去就是抗旨,去了卻……
穀絕翌深深歎息,一旁的太監不耐煩地催促:「請穀將軍啟程,皇上可不是個有耐性的人。」
走出將軍府,門口不是馬匹,竟停著轎子。
穀絕翌轉頭,太監笑著上前道:「這是皇上吩咐的,念及穀將軍身體不適,因此免去騎馬進宮。」
「謝皇上,謝公公。」穀絕翌行個禮,這邊轎夫已將轎簾掀起。
坐在轎中,穀絕翌握住雙手握拳……四人轎子,內宮太監引路……這,這豈是對待一位將軍的禮儀?
斜街曲巷趨香車,隱約雛伶貌似花;應怕路人爭看殺,垂簾一副子兒紗。
穀絕翌咬緊嘴唇,簾角掛著鈴鐺,隨著轎身的搖晃而叮當作響。穀絕翌透過朦朧的紗簾,看見外麵彎彎曲曲的長廊,太監、內侍來去匆忙,看見轎子都退避一旁,伴隨著小小的議論聲。
當初害皇上身陷囚籠,被刀魚堂的堂主羞辱折磨。今天皇上如此對待自己,是不是報應?穀絕翌苦笑一聲,收回視線,低頭垂眸,隻見自己手掌中已經攥出血痕。
一直向裏到了內廷,在扇門前,轎夫放下轎子,太監鞠了一躬後退出。
穀絕翌掀開轎簾,走了出來,環視四周,此處竟然是後宮!
站在門前,穀絕翌道:「禦前兵營穀絕翌參見皇上。」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傳來一聲懶洋洋的嗓音道:「進來。」
「謝皇上。」穀絕翌這才推開房門。
皇上斜躺在長椅中,一旁香爐煙霧繚繞,皇上衣襟敞開,長發披散身後,雙指捏起顆葡萄放進口中。
「剛剛上貢來的,很甜……」皇上眉眼上挑看著穀絕翌,嘴角帶著笑容。
「謝皇上,臣不敢造次。敢問皇上這次召臣進宮,有何要事?」
「絕翌,寡人和你也算是多年的好友了……沒什麼事情,寡人就不能召見你了嗎?」
「臣不敢,臣不是這個意思。」
「靠近點,絕翌,到寡人身邊來。」皇上似笑非笑地移了移身體,長椅中露出一點空位來。
穀絕翌眉頭微皺,但是垂眸不語,向前幾步。
「坐到寡人身邊來……」
「皇上,臣不敢與皇上平起平坐。」
「好!那你就跪到寡人的麵前來!」
平緩的語句,卻似把重錘敲到穀絕翌的心中。
再上前幾步,跪下,穀絕翌還未抬頭,忽而額前發絲被一把抓住,硬是拉到皇上的眼前。
眉眼相對,溫熱的氣息彼此交換,穀絕翌雙眼睜大。
「絕翌,你在怕寡人嗎?」
皇上一手滑過穀絕翌的下巴,溫熱的肌膚在碰觸下微微顫唞。
穀絕翌喃喃道:「不,皇上,臣……」
「在這裏,沒有君臣……」皇上的手指逗留在穀絕翌的領口上,摸索著鈕扣,「絕翌,還記得你和寡人第一次的相遇嗎?」
「記得……」
那一天,太子成人。穀絕翌從邊疆趕回,身上還帶著風塵,以及披著件漆黑鑲嵌金色猛虎的披風。
抬眸四望,穀絕翌正好和站立高台上的太子對視。太子一雙漆黑炯亮的雙眼看著他,穀絕翌正視過去,微微一笑。
太子指著穀絕翌問道:「父皇,這人是誰?」
「他是統率禦前兵營的將軍,穀絕翌。」
「穀絕翌?穀大將軍,我時常聽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