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急看來人,見是個中年男子,那男子頭上頂著薄薄一層頭發,眼窩深陷,鼻子高挺,嘴巴小麵長著一撮黃黃的胡子,身材精壯,穿著樸素,與其他村人無恙。
玉兒問道:“你就是賀奎?”
那男子點頭道:“是的,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玉兒道:“你是何方人士,家住哪裏,為何來此?”
賀奎嘿然說道:“你又是何人,憑什麼來盤問我的底細?”
玉兒不答,看向老村長。
老村長道:“賀奎,關係到全村人的性命,你就配合女神醫吧。”
賀奎哼了一聲,說道:“我本是北平人士,世代為農,逢遭戰亂,向北逃難,後來在沙漠之中迷失,小沙洲的人收留了我,我便在此住了下來,有問題麼?”
玉兒搖了搖頭,說道:“你說謊。”
賀奎怒道:“你憑什麼說我說謊?哪裏來的女娃子,來這裏消遣我?”
玉兒也不惱怒,輕笑道:“閣下雙眼偶露精光,渾身肌肉雖少但頗為精細,小腿破壯,氣息綿長,是身有修為之人,何以說自己家世代為農?”
賀奎聞言,愣了一愣,目露殺機。
玉兒道:“賀奎,你敢讓村人搜搜你的屋子麼?”
賀奎怒道:“莫非你懷疑我向水中投毒?哼,我自己喝給你們看!”
“不必了!”玉兒喝道:“你能投毒,怎會沒有解藥?”
賀奎聞言,嘿嘿笑道:“功虧一簣,跑出你這個妮子來,你名叫玉兒,醫術、眼力又如此高超,嘿嘿,恐怕是‘醫聖’農百草的寶貝孫女農芷玉吧?如此,我今日更加不能放你離開,隻能……”賀奎說到這裏,右手橫著在頸中一抹,意思十分明確。
村長聞言,與眾人紛紛後退,口中說道:“賀奎……你真是……”
賀奎嘿笑不語,逼近玉兒,說道:“本想讓你們舒舒服服的死,可惜,有人攪局,那就沒辦法了……”
玉兒蹙起秀眉,雙手悄悄捏住了數枚銀針。
賀奎從懷中掏出一物,是個小小竹筒,他將竹筒上的繩子一拉,便聽“嗖”的一聲,一物衝天而去,在天空之上爆出一團紫霧。
“遭了,這賀奎尚有後援,我失算了!”玉兒心想,眼見賀奎抽出一把尖刀撲了上來,玉兒雙手連揮,擲出數枚銀針,射向賀奎周身數處大穴。
賀奎不料玉兒身有修為,也是猝不及防,急忙翻了個跟鬥,閃避之中,肋下終於還是中了一針。
玉兒也不是善茬兒,銀針之上喂有毒藥,賀奎周身一陣麻痹,險些栽倒在地。玉兒見狀,趁勢搶上,施展家傳的“清風拂柳”掌法,擊向賀奎。
但賀奎也擅用毒,所以對毒藥的抗性不弱,雖胸前中了玉兒連環兩掌,但跌倒之時,還是用手中尖刀劃破了玉兒的右邊小腿。
玉兒嚶嚀一聲,跌倒在地。
賀奎雖也受傷站立不起,但卻笑道:“嘿嘿,教主大人即將親臨,這片綠洲,我們要定了!”說完,便昏死過去。
桑桑跑到玉兒身邊,問道:“大姐姐,你沒事吧?”
玉兒右腿劇痛,不能站立,說道:“先別管我,將那賀奎綁起來,當做人質,他們應該還有後援。”
村長聞言,連忙招呼人將賀奎五花大綁,捆了個結結實實。
玉兒給自己的傷腿上藥包紮,但短時間內還是不能劇烈活動,百草門的武功講究身法靈動,虛實相映,腿腳受傷,自己的武功便發揮不出了。
玉兒暗暗惆悵,隻得臨時配了幾幅毒藥,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期間,村長找到玉兒,說道:“玉兒姑娘,不如我讓桑桑送您走吧,您為了我們小沙洲,已然盡力了,否則,等到他們援軍前來……”
玉兒笑道:“老人家,不必擔心,我不會丟下你們不管的,我有辦法。”
不多一時,便聽到許多腳步聲與駝鈴之聲,許多人進入小沙洲。
桑桑參扶著玉兒走出屋子,卻見那些人領頭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臉上顏色呈現出妖異的白皙,雙眼同樣深陷,卻目光冰冷猶如死人,身材瘦削,站在那裏好似一尊僵屍。
玉兒說道:“尊駕何人?為何派遣手下對沙洲之水下毒,毒害村民?”
那男子妖邪的聲音響了起來:“原來你們什麼都知道了?哼,我當賀奎已經吧事情辦妥,沒想到竟還是剩下這麼個爛攤子……好吧,我聞人戰天今天就發發慈悲。”
頓了一頓,聞人戰天說道:“從今日起,小沙洲由我黑天教全民接管,想要活命的,現在就離開。”
此時賀奎已經醒轉,大叫道:“教主,不能放過這女娃子,他是農百草的孫女!”桑桑踢了賀奎一腳,賀奎看了桑桑一眼,嘿嘿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