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心裏一動,“爹爹”這個詞從他口中說出來,那麼自然,莫非是他已經當了別人的爹爹?她心裏一惱,頓時就要把司尚從他懷裏搶下來。不料他用另一隻胳膊抱住了她,緊接著義問了一遍,“你為什麼離開我?”
“因為你要娶裴雲意。”她惡狠狠地瞪著他,想從他胳膊裏掙脫出束,卻沒有成功。
“誰說我要娶她?”
“大家都這樣說。”
“哪個大家?”
司恬道:“林西燕說你在皇上耳邊說了,倉瀾王一向娶的都是公主,你也不例外。清平召見我,讓我放棄你,師父也說要我大度一些。所以我不擋你的路,自己離開,省得被人厭惡。”壓抑了三年的委屈和怨恨一吐而快,司恬覺得心裏驟然輕鬆。眼前這個人,怨也好、恨也好,就當是年少的一場綺夢,兩兩相忘最好。
商雨恍然,“原來你為的是這個。你知道不知道,我說的那個公主就是你。”
“你胡說什麼?”
“我想讓表哥給你封個公主的封號,這樣你以後在倉瀾也會被人敬重,上回你不是說蒙裏海棠對你不敬麼?我一片好心,可你居然不辭而別,害我幾年尋找,你該當何罪?”
“我不信。”
“你不信去問齊揚。”
其實她已經信了,心裏百感交集,原來事情的真相竟是如此。他如此為她著想,她竟是誤會他至此。她說不出心裏的感受,眼淚潸然而下,迷糊了視線。
他伸過臂膀將她輕輕拉入懷中,幽幽歎了口氣,“司恬,你這般傲氣,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她哽咽著道:“你呢,你為何總是自作主張,從不和我商量?”
他笑著歎氣,“好,都是我的錯,可你罰得也太狠了些。你可知道這幾年,我過得有多憂心!”
回到司家的庭院,司恬仍舊像是在夢裏一般,商雨帶來的人等候在庭院外,齊揚將他們領去安置,庭院裏隻剩他們一家三口。他似乎怕她再次丟失一般,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司尚一直被他抱在懷裏。他看著愛人嬌子,歡喜不已。
“阿恬,齊揚說他長得不像我,我看眉毛和耳朵很像。”
她含淚而笑,“性情極像,又挑剔又霸道。”
“是麼?”他朗聲笑起來。憑空當了父親,這份驚喜簡直讓他亂了分寸,不知道該怎麼討好這位小人兒,才能讓他叫自己一聲“爹爹”。
司尚對他靴子裏的匕首產生了興趣,指著想要。他把匕首抽出來,遞給司尚,笑道:“叫爹爹。”
司恬忙道:“那個不能讓他玩。”
商雨無所謂地一笑,“他是個男人,怕什麼?再說以他的力氣還抽不出來。”
司尚又指指院裏的大馬,道:“那個,也要。”
“叫爹爹。”
“爹爹。”
商雨狠狠地在他的小臉上親了兩口,司尚很不耐煩地皺皺眉頭,然後拿手擦了擦臉蛋。司恬撲哧一笑,商雨也笑。這小人兒的確很有個性。
商雨一手攬過司恬,低頭在她臉上親了過去。司恬心神一蕩,軟軟的任由他。
他隻親了一口,還沒等唇挪到她的唇上,橫空伸過來一隻小胖手捂住了他的嘴。
“我的,娘親,是我的。”司尚非常生氣,眼前這個男人居然親他的母親,一向隻有他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