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望著屋頂說,“事已至此,過去八年,當年都是素靈的過錯嗎?也不全是,我太自負,也太笨,守不住一份愛情,所以這麼多年孤身冷冷,再不願意女人靠近,一怕麻煩,二,多少心裏有點忌諱,自卑。可我問心無愧,喜歡她時,用盡了力氣去喜歡。”
江紫琳捧住他的臉,線條那般剛毅,咯她手心,她望他,覺得這麼一個男人,也算世間少有。
突然有些心疼他,女人早已棄你而去,你還在原地傻傻做什麼?
一顆赤子之心,認定的感情絕不輕易質疑,耐得住寂寞,抗的住清冷,守得住沉默。
她想,若不是他長情,冷漠的外表下一顆心竟是如此真摯溫柔,她也看不上他。
她落他肩頭,輕拍一下,淡淡道,“不是每個女人都像韓素靈。”看不到你的好。
一塊木頭,它起碼可靠,它笨,可他不折腰,它無堅不摧冷冷漠漠,一旦點燃,它就是火,為你燃燒。
韓素靈當年,那就是自己作的。
江紫琳下車。
季家別墅的外觀看著還算如常,拉起了警戒線。
不過這種特殊的槍戰現場,這些警察就是來走走過場,上頭早就打了招呼。
她走進去,裏麵是一片狼藉。
當走到後院山腳位置,看見那道在張立陪同下緊鎖沉眉的冷峻身影,
江紫琳微微一歎,她的木頭先生,正在為前任焦急冒火,勞心費神。
她挽起袖子,利落走過去,“張立,情況是什麼樣?”
簡章柯轉身,凝重的臉色一頓,漆黑視線落在女人俏蜜的臉蛋上,劃過脖頸不經意露出的青痕,落了眼眸,低低道:“你怎麼來了?”
江紫琳扭頭看地上的槍眼,抬頭時鼻孔朝天一哼,“喲,簡二先生總算看得見我這號小羅羅啦?”
“什麼話!”——嚴肅。
她半真半假地委屈,又哼:“被你一路無視我還不能抱怨一句,怎麼著,睡過了就不認賬了?”
“你——”這人臉一霎沉黑。
“你——”這人臉一霎沉黑。
心裏有愧,的確從會議室那會兒沒顧上她。
和簡穆青吵過後下樓,他吸根煙冷靜,正好碰上追過來的張立。
張立很關心韓素靈,說去現場看看,簡章柯給江紫琳打了個電話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通。
人命關口,不宜多耽擱,他迅速來了這裏,忙開後,忘了再給她撥電話。
沒想到野丫頭自己找來了。
此時望著她半真半假生氣的模樣,他內心突然就被她弄得軟乎乎,從未有過。不過這人,關公臉上是斷然不會有表情的。
眼睛別扭地看著別處,翁沉著嗓音:“沒不認賬。”
到底那老臉掛不住,視線左右看人,青銅般的麵孔,幾時這般對女人解釋這解釋那了。
不過,有了她便不一樣了。
壓了壓嗓音,嚴肅道:“韓素靈因為去找我才被劫走,現在可以說生死未卜。分秒必爭,你參與過那麼多次營救人質的行動,二十四小時的活命時間,你知道的。”
厚,她當然知道了!
她說的是,她不爽!不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