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狼急地捧著發絲親下去,女人未動,似乎已經認命,可那纖巧靈活的手隻是順著季明的背脊往上虛晃一拂,季明就僵住。
她再演戲,“季少,你怎麼了?”
傻小子又怎麼會知道怎麼了,摸摸脖子,“怪了,忽然一疼動不了了,現在沒事了。再抱一秒,我就開車。”
簡穆青長指點著鼻尖,隻見畫麵裏的女人,磕在男人的肩上緩緩仰頭,那安靜又幾分淩厲的琥珀色右眼,朝著攝像頭徐徐一眨。
警員嘶氣:“江姐姐……唔,性/感死了耶!”
簡穆青挑眉,喉結滑動咽下咖啡,緩緩扭頭,湊弟弟近了些,嗓音潤著熱咖啡,低而醇,含了那輕笑:“這麼味兒的一個女人呢。百變玲瓏,我之前聽說這二小姐的許多事跡,今兒親眼見,我這身體裏的血啊,往上鑽得厲害。章柯,我真好奇這種高級貨你給退了?”
嗓音未落,虎口已經掐上來。
簡章柯一掐子把人提起,逼到車門,車體隨之一蕩。
監控設備起起落落,警員驚呼,他眉宇沉壓,咬字清楚:“簡穆青,給我離她遠點!”
男人被掐著喉嚨,緩緩運氣,笑意徐徐。
簡章柯甩手,下車。
那右手垂在身側他嫌髒得厲害,指頭不斷彈打著,身體裏那股戾氣又像要失控了,空曠的馬路,五月天氣不冷不熱,他卻又像在冰中,在火中。
“章柯!”
韓素靈在後頭追。
簡章柯恍若未聞。
韓素靈腳頭發力,追上那一步邁得很大的男人,拽住他的臂膀,“章柯。”
簡章柯回頭,看著離自己很近的這個女人,鵝蛋小臉,膚白如雪,時間在她臉上也留下了痕跡,比七年前成熟了很多,像以前的那個小丫頭,又不像了。
他此刻眼底冰涼,不知道她怎麼能追出來的。
剛才的情景,她從前不熟悉麼?
簡章柯甩開她。
韓素靈不依,他再甩,她並不是特工出身,摔在地上。
他沒有動,韓素靈一身米白色的套裝染了馬路上的雨水,狼狽起身,再過來時眼睛已經紅了,自嘲地仰頭看他:“我是不是挺可笑的?可你看到了,他當著我的麵能說那種話,這就是我和他這些年關係的真實情況,他一點……不,是七年前一開始就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裏。是我受不住蠱惑,是我急功近利,是我那時候不懂事嫌你木,可當時我爸爸等不了了,我……”
韓素靈捂住臉,近乎抽泣,“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怎麼了,魔怔了,利欲熏心嗎?我喝醉了,章柯,醒來後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這七年我過得生不如死,不敢和你聯係,怕你還在恨,我就想著等你,你結婚了我也等下去。可當我知道你一直沒結婚,我心裏有多高興嗎?章柯,你答應我來到成林要和我好好談一談的,你別逃避了。”
簡章柯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這張臉,在陌生和熟悉間交疊,錯亂。
聽的哭聲,似乎心裏冰涼的,麻木多過於起伏。
韓素靈盯著他的臉,冷峻的五官,試圖找準分析的入口,“你來這之前認識江紫琳?你和江小姐很熟嗎?剛才你是為了江小姐打抱不平還是想起了七年前他同樣的挑釁才動手的?”
她恍恍惚惚,視線又緊,“章柯,我直覺是後者,對嗎?你心裏還特別在意七年前我的錯,我不想替自己申辯,錯已鑄成,可如果當時不是簡穆青用了卑鄙手段,我不會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