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娟又欣慰又欣賞:“溫少爺,今天晚上,阿姨是真的很謝謝你。我這輩子都在要強,咬牙死撐,我撫養果果最苦的時候能夠去泰仁當清潔工我也不求安濤,臨到頭卻有所領悟,有時依靠一下真心關懷自己的人,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果果依靠你,我就很放心。”
溫謹懷不是愛作誓言人,卻也知道周雪娟心底顧慮,低沉嚴肅地保證:“伯母,我會對她好,能夠多疼她,就會多疼她。孩子更不用說,我喜歡孩子,您就放心吧。”
安果默默地聽著,咬手指,臉熱,一雙杏眸烏黑地盯著車道兩邊。
眼看賓利停下。
她如臨大敵,小女孩姿態這會兒子在媽媽和一個成熟男人麵前盡露,不穩重地啪嗒躥下車,匆忙掏出家門鑰匙攥在手裏,雙臂打開攔住前門要下車的男人。
夜色裏,這人麵如溫玉,眼底閃那淙淙流水般的一點笑意,碎碎的天上的星墜,低沉帶著一點寵溺瞧這噘嘴的女人:“怎麼了?”
“我,那個,”安果臉燙啊,再不敢和這人對視,雙手翻回來捂住臉,跺了跺腳,“總之,溫謹懷你先呆車上,聽我口令!”
吼完,唰唰掉頭就跑,一跑一回頭,小手指著:“別動,別動啊!”
夠凶的。
男人沒關車門,沉然坐著。
聽後座嶽母冷冷嘀咕:“這會兒知道要臉了。”
溫謹懷回頭,嶽母拿出手機,搖搖頭遞過來,“小丫頭不愛整理,在美國留學,我有一次去看她,打開她的公寓進不了門……你還是看照片吧。”
溫謹懷挑眉,接過手機一瞧,眉腳抽/搐……
周雪娟目光似有地瞧著女婿那皺眉的反應,也不給自己的小丫頭留臉了,“是不是挺可怕?這家夥渾身小缺點不少,最閃光的就是不愛整理,從小到大理不清自己的書包的,第二天去學校準少一本作業,糊塗蛋一個。”
溫謹懷聽到這會兒,眼底倒是有了寵溺。
安果給他的印象,比較冷,清高,正直,從打扮上來說幹淨利落,很是知性的一個小熟/女。
看來墨城那話也沒錯。
女孩子,真不能從外表看到她家裏的模樣。
墨城說,爽兒在外麵那甜美討喜又乖順的,在家帶孩子時,比倆龍鳳胎還皮,經常自己躲到床底下喜歡別人找,把個臥室弄得亂七八糟,盡要墨城給收拾上一頓才會乖一點。
原來還有表麵清清爽爽,家裏像個垃圾場的女孩。
沒錯。
溫謹懷形容的不過分,照片裏這個,在他看來,是大街上那種集中垃圾站。
周雪娟有自己的用意,當媽媽的女兒多不好在眼裏也是寶,“我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才把屋子給整幹淨,她做完實驗回來倒好,看見發亮的屋子還衝我使性子,說東西找不著了!你說說,她那過的是什麼日子,斯坦福的課程緊我知道,但也不能每天出門前隨便撿起地上的衣服,聞一聞味道穿上就出去見人呐。她這病不知道遺傳的誰,我和他爸都不是這樣,溫少爺,你以後給治治。”
這人清潤帶笑地點頭,遵命了。
不是大問題,他能給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