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安果蠻乖的,在他麵前,莫名就變得。
她放下勺子,卻再次瞧見驚人一幕。
這人拿著分鴨肉的小刀,長指若然,緩而不急,一道一道,分明就是解剖手法……
鴨牌,一些小器官……
安果倒沒什麼,當醫生的,這個也習慣了。
隻不過這人……能不隨時隨地致力於學問麼,她平時切牛排也沒有苛刻到把t骨完整地割出來啊。
偏他不覺得有什麼,切得那叫一個優雅認真……
安果埋頭,鴨肉一塊一塊往自己碗裏送,她嚐著味道真好,主要是男人為她切的。
又抬頭看這個把一隻鴨解剖的像教科書上整齊馬列的男人,心說完了,自己就好這種呆呆的醫生呆子。
一頓飯,吃的和諧又斯文。
安果沒想到他也能聊天,話不多,但說到專業,兩人就有說不完的話。
有時爭論,多半是安果知識點記差。
和他沒得比,你問這人內科外科什麼科,人都能對答如流。全才一個。
說道養生。
安果通過一頓飯,覺得他對食物挑剔程度還算好。
這人難得一笑,笑時那淡粉色的薄唇閃了安果兩隻眼睛。
一個男人,怎麼能把唇生得有特別有男人味的剛毅如刃,又是那邪邪的淡粉色呢,這不勾人麼。
她一時腦裏又不幹淨,想起昨夜這兩片薄唇流連在自己身上的情形,時而像勁風,時而又像羽毛,吐著迷惑氣息隨她的呼喘,輾轉不休……
氣氛隨著安果盯著他嘴唇不放的目光,而悄悄變化。
這人正說著腹腔器官移植術,淺眸清幽,注意到,慢慢地止了聲。
周圍歡聲笑語,與他們無關。
兩人四目相對,夜色在彼此的眼睛裏晃悠,蕩漾,安靜,他不出聲。
安果猛地扭頭。
男人起身,拿出錢包裏的卡,“我去結賬。”
“……哦。”安果低頭,收拾根本沒什麼好收拾的包。
隨他身後,下樓,出飯店。
車停在安靜的廣場一隅。
兩人走路慢慢,一前一後,身影相疊。
他到車門前停住,手臂插在大衣裏,回頭看她。
安果低頭。
他開了車門,坐進去,並沒有發動引擎,隔著車玻璃,望她。
安果揪緊包包的帶子,臉上都是男人的視線,不知是什麼意思,幾個滋味,那股子若有似無,卻在身體裏激了暖流震蕩。
默默地,她挪開腳步,手拉前車門變成後車門,臉是那樣紅了,但漆黑夜裏不可見,坐進後座。
前麵男人坐了片刻,斂著眼眸,心照不宣,開門下車,打開後座門。
空間裏兩人氣息一融,一個是撲上去,一個是溫潤接住。
一時吻得彼此都用了力氣。
安果爬到這人身上,他生的斯文,默不作聲,安果當這個‘不要臉’的,yao著透紅的唇,解他皮帶,羞得耳膜嗡嗡,偷偷瞧他,他閉著眼,眉宇微微蹙著,那長睫毛撲在眼窩上顫,任她胡來的清清弱弱的樣子,十二分的斯文如雋,安果抵著他高高的鼻梁,心說你別這麼勾/人行不行,溫謹懷,溫謹懷……
免不了一番旁若無人的折騰。
都是久曠之身,一個三十四,一個二十七,熟也都熟透了,不來那套校園裏青澀曖曖地眉眼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