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的呆,這人睜眼,她匆匆察覺,落下眼眸,卻聽見車門被他打開。
溫謹懷下來,瞧著麵前工作了一天的女人。
安果覺得特別尷尬了,低聲問:“你怎麼在這裏?”
等了四十分鍾,是有的。
他蹙眉瞥了眼遠處高樓放射的霓虹,醫院外的四衢八街,飯店冒著熱氣,酒樓喧嘩,那是熱鬧,隆冬景象。
而他要走向的這個女人,他們二人此刻,有屬於他們的空氣在流動。
他笑了一下,視線看這別處:“從沒有等過一個女人下班。”
便伸出那修長美型的手指,要接她手裏的包包。
安果小臉騰地泛紅,抿了抿,沒矯情,把包給他了。
這人接過,微微偏頭,低下視線認真瞧她,黑眸裏鼓著一股子柔水,輕聲問她:“一下午也不見你看我一眼,怎麼了?”
安果低頭,這時在他麵前不自禁的變成一個小女人,心裏扭捏暗道,看你,怎麼好意思。
“是不是昨晚哪裏弄不對……你不舒服了?”
“……”
安果那耳根子溜得一下做火燒。
見這人蹙眉,盯著她呢,問得還蠻認真。
她杵著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羞惱,便轉個身低了頭,心裏罵,可是個呆子。
當這是醫學試驗嗎?哪根試管劑量多了哪個步驟出差錯了?還這麼鄭重其事的來問她?一般人都揣心裏自己默默體會好嗎?
安果原先不知他純成這樣,技巧上來說,真看不出他沒碰過女的。看來完全是把婦產科醫生的技能放到她身上來了。
呆子,不跟你說了,說什麼呀。
“吃飯去麼?”她瞥他。
這人頓也明白,女孩子羞了,走在前麵,默默然牽了女孩子的手,低頭,微微垂頸,隻管走路。
安果在後,瞧他清然卓絕的背影,大衣被風吹得往後鼓起氣旋,露出兩條長腿,吹來他身上的氣息,一股子迷死人不償命。
溫謹懷沒有開車。
泰仁醫院的外麵是鬧市,他去年常來這裏,中午時用餐多在外麵,比較熟悉。
安果就更熟悉了。
被男人溫熱的大手牽著橫跨過斑馬線,這人身量高高,影子蓋她一身,看著極是霸道,麵色卻那樣溫醇,回頭問她:“想吃什麼?”
安果總低著頭,曉兒平時在曾薇薇麵前說話鏗鏘有力,可是個有主見的。
這會兒她覺著自己矯情的,恐怕他拿來一瓶礦泉水,她也突然擰不開瓶蓋了。
她也不管小鳥依人是不是有點那啥了,匆匆看他一眼,夜裏的光景,瞳孔琉璃閃爍,聲兒更小:“隨意,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那是個聽不懂小女人情/話的,正認真蹙眉地掃視一街的大小飯店,選中一家,也是真隨意,拎著掌中的女人小手大步就走。
安果鼓著嘴,心說我也就是客氣客氣,笨蛋,還真自己選啦。
帶她去的一家東北坡上人家。
進去時,安果聽他提了句:“一朋友開的,吃著放心。”
當醫生的,在外頭吃飯總會比一般人要注意飲食安全這方麵。
安果對東北菜沒意見,ok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