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願地,媽媽哄了好久,才喝了點衝奶,砸吧著小嘴兒在媽媽懷裏尋著。
安果給孩子蓋好小毯子抬頭,不知男人去哪裏了。
芳姐在樓下,再說她一個客人,也不好意思總拜托芳姐做事。
安果當下沒走,坐在床邊,等兒子拉了,收拾了換好尿不濕再回房。
身子燒得卻扛不住,暈暈乎乎的,想著先躺會兒吧。
蜷縮著雙腿在他的床沿,閉上眼睛稍作休息,又覺得冷,拉了被子該住了腿。
渾渾噩噩的,忽冷忽熱,一睡卻沉,想睜開眼睛也不能。
……
溫謹懷處理完事情,又在書房抽了根煙。
心緒大抵平靜,他看了眼時間,深夜十一點多了。
他下樓喝水,芳姐已經睡了。
天氣預報說會有雨轉雪,他把院子裏的盆栽都往花房搬了,弄得一手的土。
就在樓下浴室洗了澡,才上樓。
打開主臥房門,卻瞧見床角那女人還在,卷著他的被子把自己卷的像隻小叢鼠。
溫謹懷在門口站了會兒,對於自己床上頭回有女人躺,有點愣然。
心如淨土的男人,他不知道怎麼處理,這麼個女人。
毫無經驗,該叫醒她,讓她回自己的房間睡還是直接把她抱過去省事?
走過去一瞧,女人纖細白皙的手腕搭在小小嬰兒床上。
一大一小,睡得都熟。
但她難受,呼吸很粗,隔老遠都感覺到她渾身在發高溫。
溫謹懷俯身掀開被子,果然一手的濡濕,她出汗不少。
被子一離開,安果覺得特別冷,打起了哆嗦,嘴裏嗚嗚地說冷,囈語不斷。
溫謹懷探她額頭,眉宇深皺,拍她的臉:“安果?”
安果叫不醒了,知道有人在叫她,可她嗓子燒得發不出聲音。
溫謹懷掀起她的眼皮,又看舌苔。
這個情況不能不吃藥了。
男人俯身,打橫抱起她,出了房間,走向次臥。
安果被顛簸醒來,費勁地睜開眼,見自己在男人的懷裏,拂麵溫熱。
她抬頭,隻看到線條分明的一抹下顎,脖頸上,喉結從這個角度看,很是骨感凸出。
安果不曉得這是在做夢還是現實。
現實裏,他應該不會抱女人吧。
……
溫謹懷把人抱進次臥,長腿向著那張一米五寬的床走,要放下懷裏這女人時,才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
清不清醒不知道,反正那雙又大又圓的眼睛是睜開了,正看著他。
目帶探究,純真的,好奇,好像對與自己抱她,很是驚訝。
一時,男人清俊的五官,閃過一絲尷尬。
他俯著身軀,還沒完全把人放到床上。
要落不落的,女人感到不安,抬起纖細的雙手就環住了他的脖頸。
因為都在用力,呼吸就都比較重。
一時四目相對,彼此的眼睛裏都裝著對方的樣子。
房間開得這盞床頭小燈,又是橘色光圈,顯得氣氛很是迷離。
安果高燒中,這情況某種程度是等於喝醉了一樣,迷瞪的,不用正常思維想事情,她突然開口問頭頂上的這人:“溫醫生,你現在抱著我有沒有感覺?”
她怕他聽不懂,補充:“我指男人身體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