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說,你跟別的任何一個女的,母的,隨便去哪兒你看我有沒有情緒?
偏拿安雪來紮我眼睛!
她卻閉著嘴巴,不肯說出口,心中知道,自己不嫁的,沒道理要求他如何,怎樣。
一時無話。
兩人距離卻近。
安果退也退不到哪裏去了,路邊停著哪家人的車,左邊就是圍牆欄杆。
這人不讓開。
她也出不去。
兩人守著自己的影子而站。
他大衣清雋,她白色小羽絨短款。
從一旁看,一個高大清雅,一個窈窕知性,倒是最登對的一對。
風吹安果得一頭烏黑長發飄揚在後,那額頭鬢角的絨毛也往後倒,露出小小的一個不明顯的美人尖。
這時白爽爽的鵝蛋臉完全露了出來,因為某人的質問而止不住地臉頰發熱,添一點桃尖氤出來的緋色。
溫謹懷瞧著這女人。
月色好還是路燈暗,頗有點動人。
尤其她低頭咬唇,懊惱露出嬌態而不自知,那模樣。
他記起自己第一次注意這個女人的身形,還是去年泰仁實習組聚會晚上,在電梯裏的那一回。
瞧她背影,纖細婀娜。
當婦科醫生的,難免對女人的體型很有研究。
這女孩腰細臀潤,纖細又高挑,腿還有直又長,線條極好,是完美勾人的骨架子。
身材好的女人大街上也不是沒有,他那晚卻對那道背影動了異樣的心思。
一個男人,三十四年,他的心保持像一片淨土,未曾被開墾過的,特別幹淨清稚。
安果就像風吹來的一顆小蒼耳,投在他心湖沉底,土地繁育,開出了小花。
那種淡淡而朦朧的情愫,讓溫謹懷會生出迷戀並且喜歡的感覺。
因為之前從沒有過這種,想要進一步接觸女性的衝動。
對安果,他是有心思的,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成熟的那種心思。
他不否認。
這女人對他呢?
溫謹懷的視線從她臉頰移到緊抿的粉唇,幽深幾分,寒夜裏這人的聲音卻像春風:“安果。”
安果抬頭。
他盯著她,講:“你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表情是溫和的,長得太好的看的男人偶爾露出笑意,還是那種似笑非笑,就有一點邪氣。
安果覺得這會兒子的溫謹懷,是平時那個總也溫和的溫謹懷,可又不是。
麵對她時,他好像會不著痕跡,換上另一幅遊刃有餘的成熟男人麵具。
她到底臉紅,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銳利視線,又覺得兩人從前獨處也沒現在這樣不尷不尬啊!
怪空間太小,呼吸間都是他身上那股子幹淨味道,灼的她老沒辦法思考想事。
“溫醫生就別開玩笑了,我對你哪敢有什麼情緒怨言。”安果打岔呼,輕嘲一笑:“我再惹你不高興,下回你指不定還對我媽說什麼驚天動地……阿唒!”
突然一個噴嚏,打得安果直彎了腰,一抖,才發覺身上冰涼。
男人探手過來,蹙眉瞧她吸氣的模樣,小臉白,但是額頭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