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梗氣,慘白小臉繃緊,瞅著他撥號碼。
三個數字,110.
她強死了,就是不動。
這人瞥來一眼,眉深目邃,眼尾狹長,“公安報案部嗎?你好,這裏是人民中路xx小區,我家被偷了,小偷我抓到了,請你們過來抓……啪!”
安果氣喘籲籲,抓在男人手背上的雙手,指甲因為失控和怒火,死死摳住他的皮肉。
男人蹙眉,很痛,卻沒出聲。
本是垂眸,此刻微抬,淩厲寒惻地看向她。
安果恨死這男人!
內心暴躁地甩手就把電話座機摔在地上,眼睛發紅瞪起,像頭小怒獅子吼開:“溫謹懷你有種!你會玩!有意思麼?是不是很有意思王八蛋!!是,我就是你兒子的媽,是我肚子裏生出來的,我辛苦生出來的,憑什麼被你搶走,我就是來要回我兒子的!你要怎麼樣?你要把我殺了嗎?你來啊!我還真不怕你,溫謹懷,你剛才玩我那些我都算了,懶得跟你這種陰險人類計較!但是寶寶我今晚一定要帶走,他是我兒子,是我的!”
她喘氣,抿著嘴唇,死死不肯哭出聲來。
臥室寂靜。
男人的呼吸平緩有力,如常,似他一動不動盯著她的安靜眼神,深沉得,安果隔著眼淚根本看不清。
越哭,越洶湧控製不住。
算了。她自暴自棄地想,管他怎麼樣呢!都說出來了,至少心底此刻是輕鬆的,安果豁出去了,不管了!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總不過命一條在這裏!
卻臉頰被他的手指刮過,這人湊近俯身,拂掉她的眼淚。
安果在他溫熱的氣息裏,身子很僵,愣愣在他突然的溫柔裏,淚眼朦朧地抬頭。
是這人兩道溫潤能惑人的視線,他很低問:“孩子是你的?”
安果鼓著臉,點頭!
“是我和你的?”
“是。”
“是去年學術交流晚會上有的?”
安果臉爆紅,羞恥的,還是勇氣萬分地點了這個頭!
他眯起眼,緊接著用同樣的語調問:“是你潛進房間給我灌藥?”
安果點頭,“是……也不是!”
她急急地解釋:“因為德輔要收購泰仁!我媽逼得太緊我毫無辦法,為了先安雪一步保住泰仁,穩固我媽在董事局的地位,我隻能搭上溫家的人,原來定的目標是你的堂弟溫木達,可是你走錯了房間,我事先讓人把藥混水放在房間裏,你誤喝,黑燈瞎火我又沒看見你的臉,之後就……”
“你就把我強了,強行和神誌不清的我發生了關係?”
安果覺得話難聽,臉上紅熱滾滾,咬著唇死磕:“那也不是強好麼,這種事說到底是女的吃虧的,我、我、那個我也是第、第一……”
這人不吭氣了。
安果抬頭,見他垂頸從褲袋裏拿出什麼東西,悠悠然轉身走向臥室門口。
她沒看仔細,追過去細瞧,愣住,臉孔煞白:“溫謹懷……”
門開,男人身軀高大佇立在外,回頭一盼那是笑得溫潤如玉了,十分無辜:“從小母親就教我,需要時養成錄音的好習慣,畢竟證據這種東西是非常必要的。”
“晚安,安小姐。不過我想你也睡不好覺吧,畢竟你犯了罪,而受害人的我,現在又掌握了充足的證據。”
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