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果覺得,有時候她也挺能狠的,對自己狠。
王佳臉色遮掩不住地一僵,對麵那人仿佛也感興趣似的投遞來不深不淺的目光。
王佳更尷尬,嗬嗬衝著自己女兒笑罵:“小雪,你姐姐說的是不是事實?你個丫頭,瞞著媽媽?”
安雪眼底冷沉死死掩住,一頓她原本想象是和溫謹懷突飛猛進發展的晚餐。
被安果這個賤人攪和得她分分鍾想摔筷子掀桌子!
不得不放下勺子,坐正身子,抬起水霧清澈的眼睛,直瞅著對麵那英俊的男人,和王佳一唱一和:“姐姐亂說,我和顧霆可是誰很麼也沒有。倒是姐姐不是一直喜歡顧霆嗎?既然喜歡就去追,姐姐不地道,扯上我幹什麼?我……我心中已經有人了。”
說罷迅速低頭,懊惱地唔了一聲,臉紅得不像話。
做的這樣似是而非,要表達什麼卻是再明顯不過。
安果心裏冷哼,裝貨太強大。
一頓鴻門宴,表麵和諧,唇槍舌戰,互相詆毀,誰也不相上下。
她看向對麵,扯扯嘴角,隻怕在這心如明鏡的男人眼底,充其量是一場無聊透頂的鬧劇。
安果都覺得丟臉地很。
那也沒辦法,是這對母女先不要臉,心機太深。
再說,這個溫謹懷,過來吃的哪門子飯嗎?
安果現在思考,他從一開始知不知道她和安雪都是安濤的女兒這件事?
估計知道不知道,他這種人才不會在意。
那他過來吃飯什麼意思?
難道真的就是單純的德輔和泰仁合作,替父登門拜訪一下?
……
晚餐就在安雪母女沒撈到任何好處的情況下圓滿結束。
完全被安果給攪合了。
本身她進來安家大宅,坐在餐桌上,這個存在,就預示著這頓晚餐不會和諧。
安果吃的飽飽,並且還算舒爽。
晚餐後,別墅客廳的客座沙發,安濤和溫謹懷繼續聊著。
年紀大的人有點嘮叨,他倒沉然安靜,始終紳士,淡淡回應。
王佳和傭人去廚房切水果。
安果從洗手間洗手出來,走道上,安雪等在那裏。
兩人擦肩而過,安雪那張臉在燈光下哪還有麵對溫謹懷的溫婉嬌羞老實,一雙眼睛裏綻出陰冷白光:“安果你什麼意思?”
安果聳聳肩,五指纖細往後捋了下長發,燈的朦朧圈裏,那黑色瀑布般的頭發襯得她整個人都慵懶,充滿一股淩氣。
笑了笑:“我說過,你犯賤怎樣都行,不和顧霆說清楚,想霸占全天下所有對你有用的男人,我一定端了你。說到做到。”
安雪呼吸急促,臉孔冒青,突然綻出冷笑:“我從庶出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以為我就這點本事?知道嗎安果?你有的不過是一點優越感,小小勝利就沾沾自喜,以為自己多正義凜然,你以為我不會給我自己留路?”
“你想到第一步的時候,我第十步都想好了。我們,等著瞧。”
不願不在意地聽著。
但安雪那抹笑容,叫她隱隱皺起眉頭。
回到別墅客廳,男人還在聊。
安果不願杵在那人麵前,家裏這個情況,讓她莫名覺得在那清雋玨玨的人麵前抬不起頭。
她轉身上樓。
到樓梯口聽見那人似乎起身,輕聲低沉:“許伯父,我去外麵抽根煙。”
安果走在二樓走廊,燈光幽幽。
走到自己多年不進的房間門口,鬼使神差地又折返腳步。
來到露台。
她心想,她沒見過那人抽煙什麼樣子,在醫院裏,他從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