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喝了口酒,視線瞥了哪裏一眼,掐滅煙頭站起身,雙手插袋,繁鬧的包間他不沾染一絲塵氣,“你們接著玩。”
安果在他走後,吐口濁氣,身體頓時放鬆了般,灌酒,唱歌,心中鬱結臉上越是歡騰。
安雪能討得所有人歡心而她總是被孤立的那一個,這種日子也不是一天兩天。
她告訴自己要忍。
呆在這個組裏,她有她的目的。
……
聚會後的半個月裏,安果沒有見到溫謹懷。
聽說他被請到美國去參加一抬高難度的手術了。
安果聽過有關他的傳奇和奇葩。
他學的心外和腦外,參加過維和部隊當過軍醫,槍林彈雨活了下來,回國後卻違背溫老爺子的意思,不繼承家族醫院,反而自己開了一家婦科醫院當起了婦產科專家。
聽說那幾年a市女人就跟瘋了一樣,有病沒病隔三差五掛診開藥。
溫老爺子本來是冷眼等著婦科醫院倒閉的。
有了大票女‘病人’,這家婦科醫院不但沒倒閉,反而成為專科醫院裏的佼佼者。
他現在是婦產科主治大夫,卻時常有心外腦外科的疑難雜症,院方邀請他去做手術。
那雙手,真的是神手。
……
再次見到他人,不是在醫院。
周五值班結束後,安果換衣服打算回家,媽媽周雪娟卻打來電話,讓她直接開車去安家大宅。
安果從不回那個‘家’,電話裏問什麼事。
周雪娟好像很生氣,沒有多說,質問女兒這些天幹什麼去了一點心眼都不長,人家安雪動作快得讓人眼花了你知不知道!
安果一聽是安雪,一定沒好事。
她開車回了安家大宅。
停車,腳步生風一進別墅大廳,正是夜晚七點開餐時間。
別墅餐廳朗笑和諧。
安果換了鞋子把大衣交給傭人,攥著車鑰匙不疾不徐地走過去一瞧。
長形白色餐桌,主位上出院的安濤坐著輪椅,安雪母女並排而坐。
對麵那卷起襯衫袖清然若若的側影,不是溫謹懷是誰?
安濤正笑著說話:“溫少,我請不動你,咱們小雪卻把你請動了,你賣我女兒的麵子不賣我的麵子喲。”
“許伯伯說笑了,和泰仁合作將近一個月,早該登門拜訪許伯伯,不是安小姐提醒,謹懷有時事多,忘了。”
男音清潤低緩,從容不迫。
安果冷眼看著,安雪嬌羞地偷偷瞥了那人一眼,低頭,聲音軟軟:“隻要溫醫生不怪我突然提出邀請就好。”
那人曉兒是有些慵懶的坐姿,看著身軀卻筆直清立,平靜地搖了搖頭。
王佳瞧著年輕男女一來二去的,笑得嘴都快歪了,拍了拍自己女兒的手背,作嗔,“小雪也真是,不是在醫院了,溫少又是和氣人,怎麼還溫醫生溫醫生的叫呢?多生分啊!”
安濤趕緊附和:“是啊。”
安雪這又一猶三試地微微抬眼,眼波泛動,暈著小臉細細出聲:“溫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