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定的一宿,兩個人無眠。
翌日清晨。
他來敲房門,她已經洗漱穿戴整齊,九點上班,工作日認真嚴謹。
互相都沒說話。
男人商務休閑的淺灰色v領毛衣,袖子隨意扯到半截手臂,領口露出精致鎖骨和喉結,白色修身長褲,米色手工皮鞋。
他是最能穿出白色的俊雅清雋之人,穿著衣服衣冠楚楚,清瘦修長,可昨夜,她也摸到他身上不少的肌肉,紋理清晰。
沈浩宇走進來拎著她的行李箱就出去了。
池夕整理包包和手提電腦,跟著進電梯。
酒店大堂一樓自助餐廳,沈浩宇選了位置,行李箱放在前台。
池夕坐下,沒有客氣,等他給她端來早餐。
她左看右看,往身旁的自助果籃桌上拿了點東西。
起身坐下太快,她早晨醒來總會眼前發黑,氣色不好。
男人端著餐盤過來,幹淨修長的大手扶住了她的小胳膊,眉宇皺的深深:“出國一年把身體弄成這樣。”
她拿起刀叉,“我想喝咖啡。”
沈浩宇把牛奶往她麵前放,“要是呆在我身邊,現在身體不會是這樣。”
她自己吃自己的,一個字不說,餐盤裏都是她愛吃的早點。
這麼多年,她的習慣沒有變。
而他也記得。
沈浩宇用餐巾擦淨修長雙手,舀粥的時候看見桌邊放著一顆很小的綠色包裝的薄荷小果凍。
男人視線幽深地瞥來一眼。
她低頭吃飯。
兩個人用餐都是慢條斯理,沈家的家教,十分優雅。
用餐完畢。
酒店旋轉門的台階前,他的車來了。
池夕阻止他把行李箱拎下去,不說話地看他。
男人皺眉問:“不打算跟我一起回去?”
她搖頭。
沈浩宇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年紀的男人站在哪裏,不說什麼不做什麼,身形和氣質都會帶來些許的淩厲感。
盡管池夕認為,他沒有沈墨城那麼恐怖。
但其實,他的冷冽是在骨子裏,隱藏很深的。
最終,他麵色大約不好,但也沒說什麼,點了下頭:“你想在a市上班可以,但必須住在我租的公寓,快捷酒店這種,禁止。”
池夕點頭。
從小到大,習慣了這樣的對話方式,他的語氣。
見她乖順,男人倒沒二話。
“我馬上飛機回深圳,你坐老林的車去公司。”
她又點頭,聽話的小呆鳥一樣,為的恐怕也隻是早點坐進車裏,不想跟他多接觸。
畢竟捅破了窗戶紙,又沒徹底說明白,朦朦朧朧,是她不習慣的尷尬。
司機打開了後座車門,她要上車。
男人終於沉下英俊的臉,長腿三兩步下來台階,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池夕回頭,這人離得很近,薄荷的味道十分馥鬱,他講話,頗有些脾氣:“就這樣走?”
她看他,不知道他還要怎樣。
似乎歎了口氣,他微微俯頸,那隻大手摸著她的手背往下,十指扣住了她的每根纖細手指,交握住,複又抬眸認真地俯視過來:“阿寶。”
聲音很低沉。
池夕終於耳根發燙,裝也裝不下去了,臉上熱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