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抬頭再次看了眼病床上大肚子的小姑娘,又翻著一雙眼睛去看床邊佇立的高大男人。
“你們這小倆口我是不是看過病?”
顧爽爽的視線開始閃躲,小臉囧紅。
老中醫拎著鋼筆一拍沒幾根銀發的腦門,放下鋼筆站起了身,走到沈墨城麵前提了提老花鏡。
男人薄唇緊抿,麵無表情,大手攥著太太的小手。
老中醫:“想起來了,我就說怎麼眼熟。原來又是你,年輕人你說說你啊,大半年過去你老婆終於懷上,你怎麼還沒長心眼呢你?就顧著享樂,一點意誌力沒有,憋不住出了事情現在來醫院了?你有沒有醫學常識,孕婦隨著懷孕的月份越大越要注意,孩子五個月了,聽覺知覺都有了,你也好意思……”
男人臉色一寸一寸鐵沉,眉宇緊蹙就要發作——
顧爽爽趕緊扶著腰起身,尷尬地咬了咬小嘴,聲如蚊吟:“大夫大夫,那個,是我,別怪我先生,我忍不住的……”
老中醫一時語扼,看過來。
顧爽爽那臉就給低到了頸子下麵去了……
本來這種沒有自覺的事情,就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
也不知道是去醫院的路上不小心被熟人看見了還是怎麼的,新婚之夜因為按耐不住了房/事而跑急診的窘迫事跡,居然在圈子裏私下傳開。
大家礙著沈墨城的氣場不敢明說。
私底下可是熱鬧了一陣。
起先顧爽爽出門,若是參加了什麼聚會,還不明白那些貴婦和名媛為什麼是那種曖曖的目光。
隔了幾天,是蕭易辰來家探望時,二貨管不住他那張嘴,說漏了。
當時顧爽爽血都漲到了腦子裏,恨不得低頭找個縫鑽。
下班後男人回到家,她更不敢看他。
蕭易辰留下吃晚飯,距離婚禮過後也才幾天。
分了兩桌,兩個男人的餐桌,難免要抽煙喝口酒。
顧爽爽領著孩子們在另一個餐廳。
就聽見蕭易辰和老家老公嘀嘀咕咕不停:“……唉!五哥,我還真不知道四哥和那個會殺人的小魔女早在香港就有過一腿子了,四哥嘴真嚴,跟你一樣,都是sao在骨子裏的。哼。不聲不響上了女人也不跟我們透露一丁點,你和謹懷哥都知道了吧?就我一個單純善良的小傻瓜蒙在鼓裏,氣死本寶寶了!婚禮的第二天,五哥你是忙,你不知道啊,四哥和那個小魔女雙雙進了警局。婚禮山莊的負責人直接報警,現場像是打過一場打仗,據估算毀壞值達到三千萬不止,裏頭的裝修,古董擺件,光是大廳一個水晶吊燈就好幾十萬呢。”
沈墨城眉眼不抬:“你今天來是給簡章柯說情來的?”
“哪啊!關我什麼事,四哥有錢人,再說四哥賠不起,簡家在這a市紅門高第的,別說一個婚禮山莊,十個也攬得下。”
沈墨城夾了塊西芹,吃相優雅,不緊不慢。
抹黑的視線一掃,鏤空的壁櫥後,小女人笨重的身子骨低下去。
“大冰,再給媽咪夾一塊排骨。”
沈墨城拿過紅酒瓶,給蕭易辰倒酒。
“總之我看四哥擺不平那個小辣女了,那天我去警局,那女人一腿踩在四哥健壯的膝蓋上,表情特狠,忒辣了。四哥眯著眼睛麵無表情問她你想怎麼樣,給個話。小辣女一把掐住四哥的脖子,嘖,長得真是冷豔,混血的,漂亮!這女的紅了眼睛,臉蛋子也是紅的,憋了半天朝我四哥呸一口,普通話還不怎麼流利呢,好像是說什麼我也要像你對待我那樣對待你一次,說的是噴吧還是灑的,噴你一臉,對,是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