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洗手間裏麵熏著香氣,讓他屏住呼吸。
靜的能聽見胸腔裏沉沉的起伏。
依舊是一間一間地推。
沒有人。
最後一間的門是開的。
男人麵無表情轉過身,光線在頭頂後方,因此臉廓一片模糊,陰影下看起來,緊繃著。
害怕找到。
害怕推開某間門看到不堪的畫麵。
可現在找不到,心底卻驀地更沉,悶住了幕布一樣,透不過氣。
男人站在鏡子前,視線沒有看向鏡子,拒絕去看現在自己的模樣。
洗手洗了很久,直到修長的指尖起了褶皺。
出來洗手間,他陰沉的視線四處尋找,並不打算就此回席。
洗手間的左方向是另一道走廊。
岔路口,沈浩宇長腿頓了頓,視線垂向地麵,單手插袋,轉了個身。
走廊是一排房間。
房門上標著牌子,儲物間,一樓大堂總監控室,值班經理間,賓客臨時休息間……
停住腳步,側轉身,推開門。
房間很大,開著燈盞明亮,有落地簾和屏風,化妝台,單人沙發和組合沙發。
看起來像是專為女士提供的補妝地方。
男人徹底推開門後走進去,隨手半帶上門。
門口停頓一會兒,走向屏風後麵,沙發上沒有人,屏風的後麵是用落地簾隔開的其他區域。
他腳步很快,撈起簾子進了裏麵。
所有的沙發,化妝台,能藏人的地方找遍了。
眼神清沉,來到最後麵的一個小門。
冰冷的修長手指握在門把上,視線低垂眉宇緊皺,手腕一動。
吱呀,門開了。
裏麵黑漆漆的。
他拿出手機照亮,是放雜物的小隔間,灰塵嗆出來。
皺眉,關上門。
他一時沒動。幾秒後卻突然扭頭。
身後落地簾的縫隙裏,佇立一道純白裹胸禮服的清冷身影,長發挽起,更襯得一張臉白皙如瓷,隻有巴掌那麼點大,下巴小而尖,尤其清若。
池夕裙擺裏的腿動了動,身子幾分慵懶地靠向身側的沙發背,視線很直。
並且眼底綻放那種似笑非笑,整個人顯得輕鬆隨意,甚至微微揚起了唇,“沈老板,不知道你到底要找什麼?”
沈浩宇整個人有點僵。
任何場麵都應付過的他,顯然沒有應對這種場麵的及時反應。
臉色難看,男人清越白皙的耳根甚至泛起了難堪和一點薄紅。
他立刻往出走,長腿邁得步子很大,並且淩亂。
在她側目悠閑看過來的帶笑目光裏,他抿緊薄唇,五官線條深刻顯得尤其冰冷。
池夕往旁邊挪了一下纖細右腿,心裏有氣所以要說話:“看你找的蠻辛苦,從男女洗手間一路找到這裏。”
男人聞言,陡然長腿一頓。
她出現在這裏不是巧合,並且不知道來了多久,看著他失心瘋一樣的樣子,挖了個坑等他跳,在一旁冷眼觀賞?
沈浩宇轉過身,沉黑下來的視線冰棱子一樣,卻是低頭看了眼腕表,薄唇一勾,又上下打量眼前的女人。
裹胸禮服貼合整齊,頭發鬢角早造型不亂,隻有唇上的唇膏顏色稍微淡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