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六章(2 / 2)

近一年不見,她對他笑,冷冷不羈,又十分無所謂。

內心火光四起,跌進了寒川深淵裏,或者這一年,他何曾爬出來過?

“還回來幹什麼?”

池夕看著他,戾氣頓生的臉,深邃的輪廓凜冽逼人。

那股陰沉,從來不會在別人麵前表現,隻有對她,任何時候任何地點,對她。

“回來參加婚禮啊。”她輕聲回答,朝他歪著腦袋,這問題問得多多餘啊。

繼續笑,薄薄的單眼皮肌膚很白,光線下脆弱的能看見淡青色的細小血管。

笑完了,眼底隻剩下那層無處可藏的冷。

繞過眼前人就走。

地毯很厚,可後麵那人轉身,淩厲邁過來的腳步聲卻格外的大。

池夕走了兩步加快步子。

沒走到樓梯口,手腕被一隻清冷的大手用力扣住。

力借力,她越是往出扯,越是被身後那人力道極大的手,輕而易舉地給拽著反過身。

身子顛晃著,池夕伸手撐住牆壁,指腹摸到的都是凸起的壁紙花紋,忽然內心的火蹭蹭往上冒,她脾氣一直就不太好:“你有完沒完?沈浩宇。”

終於不用那副倒胃口的笑臉來裝了?

男人長腿一頓,薄唇也跟著勾了勾,幽冷。

大手一使力,輕鬆地把她整個人拎了過來,身子太小,體重又根本輕得不行。

池夕被他摁到牆上,後背一陣撞麻的感覺,頭頂的壁燈下,男人清墨如泓的五官已近在咫尺,薄荷氣息混著他身體衣服的味道逼人地壓迫下來。

她身體頓時一僵,緊腮幫,眼底下意識地有幾分驚恐,緊緊貼著牆壁。

見他的左臂撐了下來,抵著牆壁在她身側,捆住了她在懷。

池夕抬頭,對視上他沉默的漆黑眼眸,依舊一片冰冷黑邃,“什麼時候回來的?”

她不說話。

男人緊鎖一雙眉,表情陰鷙:“當初說要死在外麵,回來幹什麼?”

“我行動自由你管得著。”池夕呼吸很快,臉色蒼白,“你起開。”

“既然回來了,家都不知道回?”

她輕笑,“我爸在這裏,我媽媽也在這裏,我的家難道不在這裏?”

他臉色頓時極差。

池夕快要呼吸不了,全部都是他的氣息,像噩夢一樣,冷汗不斷往外冒,麵對他,看著他,心口那道已經好了,或者起碼看起來是好了的傷口,又開始裂縫。

這種疼,他永遠不會懂。

視線又開始發茫,白茫茫的,眼眶裏有快要忍不住的東西溢出,她伸手推他。

被他擒住了手腕,反手扣在牆上。

男人的視線銳利似結了冰,含著冷嘲熱諷:“不到十個月交了十個男朋友?真的假的?那些男人的眼睛也不全瞎,什麼貨色再遲鈍也慢慢地能看出來。”

她點頭,笑著在點頭,眼波裏頓生風塵般,“外國男人就喜歡我這種。顧爽爽說了那麼多話,你就記住我交了十個男朋友了?沈浩宇,你還沒死心啊,去英國找我,在公寓客廳裏聽見我和威廉聽了一夜,我叫/床的聲音是不是好聽你上癮了?”

男人的麵容陡然冰冷,眼眸裏黑沉得再不見光,大手一甩。

池夕踉蹌了幾步,回頭笑看他一副碰了髒東西的樣子,望著他額頭上的青筋,站直身體往樓梯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