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唔噥，“先，先回房……”
他不。
“今天是什麼日子？恩？這麼主動……”
他盯著她，眸底淬了墨，幽暗深深：“做錯了什麼是不是？寶貝，這樣來討我開心。”
“我哪有做錯什麼，你不要得寸進尺……”顧爽爽飄飄的，又急又氣：“你到底……利索點行不行！”
“還急了？”男人低笑，俯身吻她脖頸，不著痕跡地引著話題：“最近不乖。”
“那我上學嘛……”就知道他心眼小，沒時間陪他圍著他轉，就生氣。
“和同學相處愉快是不是老公就不重要了？”
顧爽爽氣地捶他胸膛：“真幼稚。”
“都和哪些人交朋友玩的好了？”
“就女孩子。”
“周五的晚上，隻和女孩子在一起？”
顧爽爽翻白眼了，這算是在審訊麼。
“回答。”他視線盯他。
顧爽爽往他，有些愣他怎麼突然嚴肅了，鬱悶地開口：“周五晚上回來不就跟你說的清楚明白麼，我和她們一起逛了逛，他們要買護膚品，谘詢我，我就幫忙咯，一群女孩子逛街你也有意見？ok，你不喜歡，下次我不會了，可以了麼？”
語氣，略差。
男人盯著她，深邃的眸底黑沉一片，看不清什麼，凜冽的氣息一下子便出來。
他冷冷蹙眉，轉移視線瞥了眼落地窗外零星的城市晚光，再轉回來時突然起身站直，離她遠了幾步。
顧爽爽見他的薄唇一下子抿了起來。
兩人沒有對視。
是他不看她。
顧爽爽懵了，有點，尷尬又不知所措，最後變成置氣般，眼睛瞪他。
這人臉部輪廓陰沉看得見，拿了煙和打火機，繃著臉繞過書房，走出去。
嗖嗖冷風裏，顧爽爽在書桌上傻坐著。
小臉上的紅熱褪去，漸漸變白，手指頭攥緊，跳下書桌。
站了一會兒，回頭看見被他推到一邊的文件堆，泄憤地她又是一推，鋼筆掉在地上。
顧爽爽咬著嘴角，還是低頭給他撿了起來，扔在桌上。
此時書桌都變成了他那張臭臉，她抬起小腳，踹在桌角上：“嘶……”
更年期到了麼？莫名其妙！
算了！鬱悶！
踩著他那件上衣，顧爽爽啪嗒啪嗒大步也走出去，沒看客廳，轉個身回了臥室。
再也不自討沒趣了！
……
客廳的大露台，沒有開燈，唯一的光源是客廳裏延展的薄弱光線。
時間真的不早了，窗外的市區夜景也寥落沉寂，遠處近處，燈稀稀落落亮著幾個光點。
幽暗裏，男人身高腿長站立，四月的天氣，開了窗戶的小縫隙，勻稱的上身，挺拔的身軀。
冷風吹進來，他皺著半轉個身，修長手指攏著點燃了香煙，陰沉地閉眼抽了一口。
沒聽見客廳裏有動靜。
沈墨城走幾步，長腿踢開了茶桌邊的椅子，靠牆而立，一腿微微屈起，姿勢慵懶而五官陰鷙，仰頭眯起眼睛，吞雲吐霧。
遙看窗外小區漆黑的一片。
心也跟著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