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夕皺眉:“不是叫你回去嗎怎麼還在這裏?”
“老子大半夜看雪不行!”陸銘朝她瞪眼,伸手把她的羽絨服帽子一拽給她戴上,胳膊一把摟住了她的肩,肩:“喂,你爹死了?”
池夕不知道怎麼的被氣笑,抬腿踢他:“你爸才死了。”
陸銘躲,她追過去,兩人推推搡搡上了車。
大雪鵝毛般的冷夜,隨後跟出來的男人,在玻璃門邊看著這一幕,手中的手機,幾乎叫他的手指捏碎了。
是種什麼樣的糟糕感覺?
沈浩宇隻覺得胸腔裏那些他可以控製的怒火,再也控製不住,灼燒他的血液到了憤怒的沸點,身體的溫度,卻比這隆冬寒夜更冰人徹骨。
蘭博基尼飛馳在午夜空曠的道路。
車後另一條道,不遠不近跟著一輛白色路虎。
蘭博基尼在二十四小時的快餐店停了,個高個子穿毛衣牛仔褲短靴的男孩下車,進了快餐店,出來拎著一大包東西,打開副駕駛車門,東西扔了進去。
距離有些遠,沈浩宇聽不見兩人說話,卻看見副駕駛座那個女孩,抱住那堆吃的,挑著眉似生氣又似嬌嗔,在罵扔東西的男孩。
蘭博基尼繼續行駛。
路虎車裏,手機幾次響起,沈浩宇看到來電顯示,均沒有理會,撥通顧爽爽的號。
顧爽爽不能瞞著,就把小寶身邊那個男孩叫什麼名字,簡單的身份信息都說了,醫院裏,猜到是陸銘送小寶來的,小寶身上那件羽絨服是男孩款式。
蘭博基尼停在一棟高檔的公寓前。
路虎在一棵樹下麵停泊,車裏沈浩宇點了根煙,麵無表情看著那對男女進公寓,電梯上樓。
五層,燈開了。
車上沒有煙灰缸,因為車主不吸煙,所以不配備。
沈浩宇煙霧裏自嘲眯起一隻眼睛,男人的眼眸慣來清和,此刻卻如鷹隼般盯住那五層窗戶口透出的明黃光線。
駕駛座車窗外的水泥地上,煙頭堆了好幾個。
沈浩宇一直沒有下車,腦海裏幻想的卻叫他越來越要失去控製。
他在心裏不停地罵自己,管的多寬,妹妹而已,妹妹交了男朋友,二十一歲的成年女孩子,夜宿男朋友的家裏有什麼?
沒有什麼,你真的管不著!你心裏為什麼不舒服的想要殺人了?
腦袋後仰,他發疼地板在座椅上,緊閉眼睛。
像是有感應般,等他驟然睜開,公寓五層,明亮如晝的窗戶全部陷入黑暗。
關燈了。
男人鐵青下臉,眼神寒冽,長腿幾乎是踢開車門,下車。
沈浩宇被公寓大門的保安攔下。
保安看出來這是個身份不凡的男人,大雪寒夜,穿著單薄的襯衣休閑長褲似毫不懼寒,模樣清雅,隻是眉間隱隱透出可怕的戾氣。
“我找我的妹妹,她住五樓。”
保安請他進公寓電動閘門,走到樓棟前,保安摁下五樓的門鈴。
公寓五層高檔的單戶裏。
池夕已經躺下,聽到門鈴聲她下床,摸黑打開客房門。
陸銘穿著睡袍出來,開了客廳一盞燈。
“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