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顧爽爽放棄。
心裏卻緊揪著,後來一定發生了可怕的事,不然媽媽不會從清醒一下子變得神智全無,記憶喪失。
叔叔請的北京專家說過,媽媽的腦部檢查結果顯示,多年前受過很重的顱內損傷。
到底發生了什麼?
顧海說,媽媽跟人跑了,根據回憶,這個人就是沈清書。
可是媽媽心底根本沒有沈清書,怎麼會跟他走?
重重疑問,顧爽爽離開了監獄,眼底潮濕給沈墨城打了電話。
沈墨城知道她今天去探監,立刻接通,男人低沉的嗓音未發出,聽見壓抑的哭聲。
他呼吸低緩而溫暖,不曾開腔,靜靜地陪她。
顧爽爽趴在方向盤上,顧海的闡述裏,媽媽坎坷的經曆讓她腦海一陣陣像尖針在刺,那麼痛苦,卻沒有放棄她這個女兒,當做寶貝,當做生命,不離不棄地照顧著,養育著。
她哭聲斷斷續續,語句含糊不清,“……叔叔,媽媽很愛我,還有,叔叔,我的爸爸是一個警察,偉大的警察,他犧牲了,英勇地死去。”
沈墨城默默聽著,男人沉穩的呼吸讓顧爽爽漸漸地平靜下來,他低醇地開口:“我訂一張下午的機票,等著我。”
“不要。”顧爽爽立刻說,知道他現在有多忙多累,全是為了早點遷回a市,一家團聚。
“這邊我能自己搞定,你不是機器人,我知道你在背後支撐著我,我很安心。叔叔,我現在隻想衝回家,抱住媽媽……”
顧爽爽壓住眼淚,紅著眼睛說:“顧海說的,我都悄悄錄下來了,即便很殘忍,我也想給媽媽聽,她聽了,一定就能想起來,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變成今天這樣。”
……
顧爽爽開車回家,路上接到池夕的電話。
池夕聲音很急地說:“你能不能先回來?媽從剛才開始就突然不對勁了,眼神和表情都不對勁了。上午一個人鎖在臥室裏,我說話她像是聽不見,從剛才開始,她胡言亂語,說要去一個什麼地方,身體痙.攣得很厲害,顧爽爽,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辦了,你快回來……”
顧爽爽握緊方向盤,提速往前衝:“小寶,你盡力看住媽媽!她可能是想起什麼地方了,一定是想起什麼了,我馬上到家!”
顧爽爽拿鑰匙開門,動作急亂。
門開了,小雪糕可能聽了小姨池夕的電話,早就守在門裏麵,看見媽咪,哇地就哭了,跑過來,小手抱住媽咪的大腿,往臥室裏指:“媽咪,怎麼辦哪,婆婆生病了……”
“我知道。”顧爽爽低頭看著女兒,眼底泛起一圈的紅。
臥室門沒關,池宛如的哭聲傳來,伴隨痛苦沉重的呼吸。
顧爽爽跑進去,狼藉一片。
床對麵的電視屏幕碎了,被巾垂在地毯上。
池夕把掙紮的池宛如按在床邊上,池宛如全身伴有痙/攣,大幅度的,池夕不敢用力,怕傷了媽媽,可是不用力,媽媽就會掙紮,不受控的模樣有些可怕。
池夕回頭,看見顧爽爽,喘著氣,眼淚朦朧。
“媽媽。”顧爽爽走過去,跪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