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求之不得,不想自己的身體再以這幅樣子暴露在他麵前,夠難堪了已經。
她輕聲而疲憊地閉著眼睛說:“我不強了,讓醫生給我處理,你離開行嗎?”
手臂細弱,瘦的不行,惴惴抖著努力去夠身側壓著的毯子,她冷,急於遮蓋。
沈浩宇視線下移,暗影下靜默如墨,三分遮掩地避開女孩瓷白脆弱的肌膚,因為身子緊繃,她的鎖骨格外突顯,越是弱而可憐了,微微挺了胸,內衣邊緣因此被撐得特別飽澫。
他俯身替她把壓在身下的薄毯拿起,池夕奪過去,呼吸冷顫地裹住自己。
終於感覺安全了。
沈浩宇視線深邃地轉身,示意醫生可以過來了。
他沒說話,直接離開。
二樓公共的洗手間裏,男人沾血的一雙大手伸到水龍頭下。
望著清水不斷衝刷自己這雙手,沈浩宇閉了下眼睛,再睜開,抬眸盯著鏡子裏的輪廓,呼吸發沉,在想著什麼。
小寶好像非常介意身體發膚被他看見,被他觸碰?
給她包紮撕了她衣服時,她抖得很厲害,像是曾經受過這樣的對待而顯得害怕無措。
望著他的眼神,那麼悲傷,含雜他看不透的內容,像一種無奈,夾雜著深刻卻不能言說的恨意。
男人捏緊眉心,吹幹雙手,下樓出來西苑,朝正北方向走。
……
正樓,二層。
沈墨城獨自上樓,並不清楚書房在哪裏,眉目嚴肅地叫住一個經過的傭人。
傭人帶路,朝南第三間,門鎖著。
走廊隻開了三盞射燈,光線偏暗,沈墨城佇立,眼波極淡,微低頭點了根煙,沒有任何興趣打量裝潢結構。
男人英俊深刻的五官,半明半暗極具危險與淩厲感。
沈清書隨後上來,開了書房的門,老式銅色外鎖。
男人修長的拇指和食指撚著大半截煙,往門沿上一戳,煙頭的火星立時滅了。
沈墨城長腿邁進,單臂帶上門。
眼中目視無人般,眉眼極是冷厲與不耐,“我沒那麼多廢話跟你扯,我的妻子想她媽媽了,我來接嶽母接到身邊小住幾日。”
他說嶽母,聽在沈清書耳朵裏極是諷刺!
明知道小如是他的妻子,他怎麼說也是父親,承認是嶽母,意思就是壓根沒把他這個父親當根蔥?
“你這是什麼態度。”沈清書臉色鐵青。
挺拔佇立在屋子中央的男人,聽見笑話般,此時轉過身。
眼底寒戾悠緩地顯現,“對待什麼人,用什麼態度。”
他伸出食指,鋥冷地指著書桌後的氣勢不足的老人,口氣生寒結冰:“樓下我太太苦口婆心放低姿態在求你,那是她在!她現在不在,我直接說,你不放人,我蠻起來,有的是千萬種辦法讓你放人。來之前功課做得很足,你和池宛如並不是池夕生下來那年領的證,池夕好幾歲了,池宛如完全糊塗之後,你們才有了結婚證成為夫妻!一個神誌不清的女人未婚生女,神智徹底喪失後與人結婚,是否自願?這裏麵我要深究,我就絕對有本事究出來,到時候,恐怕你不好看。”
“放肆!”沈清書臉沉如冰,氣得捂住胸口:“你什麼意思?就算我當年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拋棄了你和你媽媽,過去多年,你事業有成,如日中天,你來找我的麻煩?!沈墨城,你再財大氣粗,這裏是沈家,你跟我橫眉豎眼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不是怕報應,我他媽會把你送進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