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公路上行駛,不一會兒停在很偏僻的一處看似廢宅前。
雪糕又被扛下去,進了木門,那司機領路,卻發現這房子別有洞天,後麵很長。
他被扛進地下室,好多到鐵門,裏頭的燈很亮,他一進去就看見空中吊著一個人!
是個女的,頭發遮住臉,像是死了一樣。
雪糕被安放在椅子上,捆著,不一會兒鐵門打開,進來一個又高又凶的男人,端著一碗糊糊,強行給雪糕灌下,一邊灌一邊罵:“顧老說現在不能死,你給我吃,要你死的時候我一手就能掐死你!”
雪糕無聲地流著眼淚,糊糊是米粥,他嚐出來了,為了等到爸爸來救他,他忍著吃下,不能先生病。
空中的女人發出哀嚎。
一個男人對那個司機說,“阿明,把這妞放下來吧,她對江先生來說是換取沈家所有一切的無價之寶。”
雪糕看著那個女人被放下來,摔在地上,她廢了很大勁兒才爬起來。
等她坐起來了,他看見她的臉,和媽咪年紀差不多,不過他不認識。
那女人渙散的目光看過來,久久盯在他臉上,抿著嘴唇不喊痛也不說話。
天亮後,屋子裏所有男人出去,這個被綁在椅子裏的女人突然對他說話了,“顧爽爽是你媽媽?”
池夕在沈墨城身邊時,自然調查過他的一兒一女,這是什麼情況?他兒子被綁來了?
那是不是說明沈墨城現在也成了江城的目標?
雪糕望著這個虛弱的女人,點點頭:“阿姨你也是被壞人綁來的?”
池夕笑。
她看著這個不說話的小孩,莫名想起自己五歲的時候,也是這樣暗無天日的地方,也是好多人看管著她和媽媽,打她,打媽媽,三天的地獄,她哭個不停,她怕的要命,在媽媽的懷裏喊著爸爸的名字。
後來……
她聽見歹徒講電話的聲音,電話那頭爸爸說,要媽媽。
她眼睜睜的看著媽媽被人帶出去,她就在那個角落裏,而患病的媽媽始終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在快要死的時候,是沈浩宇找到了她,把她抱了出去,所以她一輩子一輩子,都記得那個少年懷裏那種溫柔的溫度。
池夕抬頭,對雪糕說:“別怕,他們打你我會想辦法護著你,我保護你了!”
雪糕大大的眼睛愣了愣,哭出了聲音,“阿姨你是好人。”
池夕一愣,哈哈一笑,總是陰鬱的眼睛裏綻放出許多年前那種幼稚的光彩:“小屁孩過來!這裏很冷,你把我身上的外套扯下來披上。”
“那你呢?”
“我又不冷!”說完,她就打了個哆嗦。
雪糕很不道德地笑了。
……
洲際酒店八層。
顧爽爽帶著小雪糕在裏邊的休息室。
外麵男人們低沉的交談聲時而雜亂,伴有爭吵。
濃烈的煙味幾乎要從門縫裏鑽進來。
天已經亮了,顧爽爽看著出來的太陽,腫成核桃般的眼眶裏又蓄滿淚水,兒子被綁走超過八個小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