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後,的士停車。
池夕下來,徑直走進一家奢侈品牌女裝店,找到櫃台經理:“給我拿一件夜晚約會適合穿的裙子,最新上季貨。”
櫃台經理瞅見銀行卡,客氣地去拿樣品了。
池夕轉身,視線瀏覽過一排一排矜貴奢華的女裝,麵無表情地流著眼淚,被淚水洗過的眼底,諷刺那麼濃重。
有一個女孩,你看她能夠買得起這家店所有衣服。
很有錢。
可是她也隻有錢了。
她盯著玻璃窗上映出的纖細人影,仿佛看到了一個正在走向結束的自己。
但她又總是犯賤,不斷想要給自己希望,曉兒今晚,又是一場羞辱而已。
……
離開奢侈品牌店,池夕知道有人在跟蹤自己。
到了這一天,她不需要在意。
大大咧咧打了車,去往西區高檔公寓。
時隔一個月,開了門,又是一股沒有人居住的粉塵味。
她放下包,脫了職業小西裝,卷起襯衫袖打開所有門窗,十幾層的高度,夜晚寒涼的風吹進來,不消片刻,那味道就散了。
她把買的食材提進廚房,穿上了圍裙。
八點十分,幾道粵菜出鍋,她一一品嚐過,確定味淡鮮美,有在雞蛋羹中間挖了一個圓柱,埋下一顆薄荷糖。
去浴室洗漱,化了淡妝,穿上店裏拿來的新裙子,配了一雙複古風的酒紅色粗跟鞋。
接下來的時間裏,隻剩下等待。
房子很大,格調是適合小女生居住的,家具也很満,可是她一眼看過去,卻哪裏都是空空蕩蕩的。
她不敢多看,害怕那種隻有牆上壁鍾滴滴滴響著的孤寂感覺,她又覺得可笑,一直活在的不就是這種感覺嗎?
那她幹什麼呢?
閉上眼睛吧,找一找,仔細找一找這麼些年,能找出來的與‘美好’二字沾得上邊的回憶。
終於,壁鍾咚咚咚敲響九點的三聲傳來。
那人多準時啊,鍾聲剛過,敲門聲就響起了。
池夕跳下吧台,五厘米的粗跟震得她腳後跟生疼,她又笑了,確定他是在門外等了幾分鍾或者十幾分鍾吧,到了九點才敲門。
因為他哪怕一分鍾也不想和她多呆。
可是她很想他啊。
這份想念讓一個女孩素來戾氣生冷的眼底露出了柔光,她打開門,走廊暗暗的,屋子裏被她布置得光線繽紛。
而她幹淨的臉,一半在那陰暗裏,一半被光線照得像剝了殼的雞蛋。
她真是笑了出來,對著門外站立的清雅如墨的修長身影,眼裏會有淚光,可聲音發自內心的甜:“你來了。”
而這個男人,他的視線是側著看向走廊另一邊的。
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清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很幹脆也很不耐煩:“東西交出來。”
他整個人從內到外都是冷的,沒有任何表情的,沉默了一會兒,很幹脆也很不耐煩:“東西交出來。”
池夕抬頭,淚光朦朧中癡迷的看著這個真是好看的男人,清越雋雋,淙淙流水般,有著他獨特的令人著迷的氣質。
曾經看到他,就仿佛看到了全世界的溫暖。
而今。她的笑容是這樣麻=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