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點半,池夕用口袋裏另一隻手機,確認過沈墨城人在醫院。
她來到西區一間高檔的公寓。
十二點半,池夕用口袋裏另一隻手機,確認過沈墨城人在醫院。
她來到西區一間高檔的公寓。
仔細地查看過四周,走進指紋識別的單元門,坐電梯上樓,又是密碼門。
房門打開,燈打開,一股久未住人的塵埃味道撲入鼻息。
池夕踹掉人字拖,光腳踩在地上。
身上來著例假,她以非常自棄的態度,對待自己這幅身體。
在沙發上呆呆地坐了一會兒,手指撫摸沙發進口的柔軟坐墊,觸到的都是冰涼。
這棟房子他當初買給她做禮物的時候,鑰匙差秘書送到她手裏。
她當時真高興啊,打電話開玩笑地說是以後的婚房嗎?
遭到他冷冰冰的一頓訓罵。
池夕倒在沙發裏,很瘦的身子,也不高,躺下時像一串小藤兒,白淨的手臂擱在眼睛上。
她的肩膀輕輕地聳動著。
閉上眼睛會有許多回憶鑽進腦海,可都是難過的,不開心的,冰冷的。
她一個人在追逐的這條路,為什麼她越走,越回不到從前?
他讓她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樣子,他不愛她,給她的懷抱不是她想要的那種懷抱,偶爾難得的寵溺也錯了身份。
他隻有沉默的時候,最是用心。
嗬。
池夕知道自己任性,這任性是被慣出來的。
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毀在這任性裏,無妨,她先用這極端去毀掉她想毀掉的一切!
俗人,所以逃不過因愛生恨。
隻是她又在心裏問自己,舍得嗎?又值得嗎?
身側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恍惚回神,點開屏幕,抬手擦掉讓眼睛花了的眼淚。
站起身,去冰箱裏取了一瓶水,沒管保質期過沒過,灌進喉嚨,整理了一下,把發短信來的號碼撥過去。
那邊很快接通,聽見聲音她眼眶裏的眼淚更多,卻是倔強地忍住。
電波彼端,蒼老醇厚的男聲溫潤徐徐,“小寶,怎麼就那麼喜歡過外麵的苦日子?叛逆期也該過了,快回來,再不聽話爸爸讓你哥去逮你!”
“還有啊,桂花開的最盛的時候爸爸收了好多,曬幹了給小寶存著,這幾天你媽媽吵著要吃桂花糕,你不回來,全給她了。去年過年你不回家過,這孩子你到底要幹什麼……”
池夕抬手,拳頭不斷擦著眼淚。
哭聲終於遮掩不住:“老爸,小寶特別喜歡一個人,同時又恨透了那個人……您說怎麼辦呢?”
她有些語次不清:“小寶現在脫不了身了……”
電話那頭卻有些吵,斷斷續續的聽見老爸柔聲安慰著在哄。
池夕仔細地聽,那邊有女人柔柔的聲音撒嬌著要話筒,要說話。
池夕有些意外,“讓她跟我說話吧,她現在醒著?她終於想我了?”
那邊卻有些猶豫,伴隨男人幽幽的歎息。
待話筒拿近了,女人柔柔的聲音模糊不清:“笨笨,我的小笨笨四歲了,馬上就五歲了……媽媽去集市賣雞蛋留下最後一個,回家給你煮……嗚嗚,笨笨,你在哪裏,媽媽對不起你……”
“你是我媽嗎?我叫小寶,你在叫誰?!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