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們忙碌極了。
“葛葛,衣衣穿不進去怎麼辦?”
“你的衣服太小,我去拿我的,它有點不高興了,瞪我們呢。”
“是不是要喝水水?”
小包子關切地低頭,兩束小長發和貓毛繾綣,“貓貓,要水水嗎?小雪糕可以喂你哦。”
“先別喂,等葛葛回來!”雪糕在臥室裏,著急又不放心地喊。
被小三兒徹底勾住魂魄的兄妹倆……
哪裏還記得媽咪千叮萬囑,不要開門!
顧爽爽小臉鐵青發抖,極度黑沉,轉身就朝廚房走!
啪——
不輕不重的一聲,廚房門及時被男人長腿踢關上。
“……”
顧爽爽被鎖在外麵,氣的牙齒隱忍不住地發出咯咯的響聲。
她料想過一萬種他今天站在門外,用強來硬或者苦肉計,sao擾她們母子仨的各種方式。
每一種她都有對策。
真的,真的想不到……
沒見過這麼腹黑無恥卑鄙不要臉的男人!
你行,你烈,你有貓!
分分鍾把小包子們搞定,還特麼搶老娘的廚房?!
給你破廚房,看你能做出什麼龍肉來!
龍肉我顧家三口人也不吃!
氣煞過後,也隻能冷靜。
冷靜下來,顧爽爽軟軟的身子塌在沙發裏,小手扶額,覺得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這一周她的情緒就像潮漲潮落,從他發現孩子的驚悚害怕各種擔憂,一周時間她過得像神經病。
他呢?一周沒現身,顧爽爽以為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可能會收到法院爭奪孩子撫養權的傳票。
並沒有。
他沒說放手也沒說要爭奪孩子,除了高深莫測就是捉摸不透。
到底什麼意思?
今天跑過來,給孩子們一隻貓,然後一聲不吭霸占廚房。
顧爽爽扭頭,透過泛油光的窗戶,盯著流理台前微微躬身,在認真忙碌的高大背影。
看不懂這個男人。
一直沒看懂過。
客廳門口,寶寶們和雪白的小三兒玩的不亦樂乎,歡聲笑語,都沒注意到媽咪被趕出來了。
暖黃的燈光,絲絨一樣照著小屋,照著廚房。
顧爽爽看著看著,捏緊拳頭,終究沒有衝進廚房,第一,力氣懸殊,不一定趕得走他可能反被他收拾一頓,第二,雞飛蛋打會嚇到孩子們。
記憶和思緒又有些恍惚。
那樣一個養尊處優的男人,他運籌帷幄殺伐決斷用每個睿智的腦細胞賺錢,輕鬆遊走在血腥的商場和政界。
幾時見他下過廚?
顧爽爽記起從前許多時光,他活的太傲太過精致。
別說下廚,靠近廚房也沒有過。
家中有王姐和周嬸,還有她這個時不時秀一把的小廚娘,他素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今時今日,倒是她沾了兩個孩子的光。
顧爽爽記起,王姐說過:先生不下廚不代表他不會,先生這樣的男人,修養極好,對自己頗嚴肅苛刻,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她再扭頭往窗戶裏瞧,他側過了身,黑色襯衫勾勒著越發精瘦清挑的身形。
他眉頭深鎖,薄唇緊抿,許是廚房的亂模樣讓他情緒糟糕。
顧爽爽扯了下小嘴,目光淡冷,從他明晰的鬢角收回,起身回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