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彎身從儀表盤上拿煙,點燃,深皺眉宇吸了口。
電波那端,蕭易辰鬱悶地嚷嚷:“五哥你不是不信麼?我回了a市就顛顛地跟你報告看見小嫂子轉世胎了,你把我罵一頓不說,還把我踢到這鳥不拉屎的非洲一個月公差!”
沈墨城撣了下煙灰,視線望著車流來去的馬路遠處。
“把你那晚上看見的再說一遍。”
蕭易辰說了,但是那晚本來喝醉,第二天醒來許多細節忘了,這又一周多過去,除了‘轉世投胎!絕對是轉世投胎!’這些屁話地重複,他嘴裏也吐不出別的有效信息。
沈墨城五官黑沉,慢條斯理的說:“公差你給老子加一個月。”
“五哥!!!我……”
男人長指摁斷通話,撥給一周沒音訊的溫謹懷。
溫謹懷接了。
“在哪?”
溫謹懷不知b市墨城和爽兒已經遇上,他現在人還在沿海那座城市,瞞著墨城找爽兒。
一周的時間,他不知道顧爽爽在ge上班,所以還沒有線索。
溫謹懷打哈哈:“還在這,跟朋友玩夠了再回去。”
沈墨城懶得抬眼皮,“蕭易辰說看見什麼小女孩,你在找?”
“墨城……”溫謹懷大驚,“不是,你聽我說……”
“繼續找,我提供一條信息,她在ge上班,市場部的,你在那邊等著我。”
溫謹懷:“……”
驚悚了。
什麼情況?
墨城主動提及爽兒,還要他繼續找爽兒,這還要來和他會合?!
一周而已,發生了什麼啊親!
……
賓利疾馳在路上。
最快的時間返回商務酒店,沈墨城還是慢了一步。
商務酒店a棟七層某個房間門口,男人雙手插著褲袋進空蕩蕩的房間轉了一圈,他眯著眼走出來。
沈墨城打電話給下屬,得知ge此次出差的人在半小時前全部結束公差返往機場。
男人回到酒店b座八層,並不著急。
沉鑄周詳地思考過後,全部在電話裏做了安排。
跟蹤的跟蹤,辦事的辦事,調查的調查。
下午三點,沈墨城私人專機一個小時後返回a市。
沒歇息,直接找了張青,兩人一同去了當年安排她打掉孩子的醫院。
所有的檢查單以及流產經過都和當年負責手術的醫生和麻醉師核對過,孩子,的確是打掉了。
張青背著她出院的,身體虛弱,她在她那個小閨蜜家調養了好幾天。
醫院外,夜幕下的賓利裏,張青臉色看著帶病的蒼白。
咳嗽幾聲後衝老板說:“沈總,當時太太從手術室出來,褲子底下還滲了血,和所有剛流產的女士一樣,脆弱悲傷,看著就要倒,況且胎兒的遺體我也看了,之後被瞿玨拿走,胎兒……絕對是打掉了的。”
男人坐在後座,長腿交疊,暗影下的五官薄削如雕,一根一根,不停地抽著煙。
觸及當年的這些事,他的神經難掩痛苦,這疼痛,和時間無關,一輩子都會刻在心裏最深處。
蕭易辰說看見的是大約兩三歲的小女寶寶,剛才給溫謹懷打電話,溫謹懷的欲言又止。
沈墨城長吸一口煙,仰頭吐出厚重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