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後門隱蔽處一輛沃爾沃裏,下了雨的天氣,車窗半降,穿著深灰色棒球夾克的男人車裏接聽電話。
電波彼端在說:“老板,麻醉師說已經注入麻藥了。”
“恩,給我準備一套手術服,馬上就到。”
收線後的手機在形態十分漂亮的手裏打了個轉,修長的腿邁下車,雨中的薄荷味,一時濃鬱。
男人下車時,清越的視線不經意地一掃,與六七米遠處同樣停泊的車裏,後座半降車窗裏露出的男人狹長視線對上。
瞿玨在抽煙,看見一道穿棒球夾克的修長側影,形如男模,瞿玨眯了下眼睛。
瞿玨在抽煙,看見一道穿棒球夾克的修長側影,形如男模,瞿玨眯了下眼睛。
一是醫院後門這塊十分偏僻,停著的車包括他坐的這輛,統共兩輛車,視線來回自然免不了掃到那輛沃爾沃。
二是,瞿玨看這道一晃而過的男人身影,覺得,似乎像一個人。
當年參與玩陸熙離的人中,瞿玨叫了朋友,朋友叫了朋友的朋友,其中有個負責攝像的膽小男孩,從始至終沒碰陸熙離,不論怎麼揍他嘲笑他,都沒碰,隻負責了攝像。
瞿玨對那個男孩印象不深,此時卻突然想起來。
他們這些參與八年前事件的人,都遭了沈墨城的毒手,其中,瞿玨是下場最痛不欲生的一個。
再回神,深灰色棒球夾克的高俊身影消失在雨幕裏。
瞿玨撣了下煙灰,斂回陰暗的視線,錯覺吧,他並不認識沃爾沃車裏出來的這個男人。
現在的全部注意力和興奮點,都在等著看沈墨城流產掉的胎兒屍體上。
小惟死在沈墨城手裏,今天他就要看著沈墨城的種從她女人的肚子裏剝出來!
……
行至醫院後門大門口的男人,視線幽沉地注視著如鏡子般的玻璃大門。
可以看到身後那輛黑色車後座,微微探出半個腦袋在盯著他背影抽煙的男人。
清雅的薄唇緩緩一勾,不似笑容,弧度峭冷。
瞿玨。
……
二十分鍾後,冰冷的手術室,青灰的無影燈下。
顧爽爽心口驀地一窒!
寶寶……
一口氣從胸腔氣管抽出來,她細弱的身子一彈,雙手往空中猛地一抓!
抓到了什麼,溫熱修長的男性手指。
顧爽爽睜開眼,腦袋昏沉視野白茫。
戴口罩和手術帽的男人,隻露出一雙清越深邃的黑眸望著她。
見她喘息哭泣,那雙幹燥的男人大手指引她往腹部摸過去。
兩個月其實肚子平平的,但身為媽媽,顧爽爽感覺得到的,寶寶在,寶寶沒有流掉!
顧爽爽顫抖,淚如雨下:“我以為你不來了,謝謝,謝謝你……”
“給你打麻醉是為了逼真,麻醉藥醒後你的狀態會很虛弱空洞,旁人眼裏,你就是個真正做了流產的人。”他如此解釋著,摘掉口罩,露出一張線條明晰深刻的英俊臉廓。
顧爽爽能夠勉強站穩,下了手術床,手術室隻有他們兩個人。
眼前是他極為修長的身影,薄荷的味道別樣好聞,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穿棒球夾克,黑色長褲,白色休閑皮鞋,年輕英俊,矜貴卻有些隨意的爾雅,是個極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