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振海蒼勁的手握了下拐杖,還沒開腔,醉酒的瞿玨又喊開了,言辭陰森:“霸占我兒子八年,你不還我有的是手段逼你還!我能強jian陸熙離,今時今日,我就能找人把你那個嫩老婆輪了,你可要小心了再小心,一不留神又成第二個
陸熙離……”
“混球你給我閉嘴!”
瞿振海一拐杖打上瞿玨的背,老人眼底,是對瞿玨扶不上牆的一再失望。
精深矍鑠的眼眸眯了眯,瞿振海沉眉說話:“墨城,小惟的病情不能再耽擱,老瞿家的根得留住,不到那一步,爺爺不想與你為敵,你看……”
沈墨城好整以暇地站起身,略抬起濃重深刻的眉眼,嘴角那點弧度似有加深。
這個男人說話一貫爾雅輕緩:“看來,爺爺是覺得我對小惟養出什麼感情了,狠不下心把這孩子弄死斷了瞿家的根?”
瞿振海沒說話,精銳的眉眼卻淩厲如山有崩塌之勢,那根拐杖拄著地麵,險些碎了。
“墨城。你還是年輕了,爺爺麵前說話最好前思後想考慮後果。”
沈墨城笑,“爺爺要跟我打仗,後果無非是我敗,小惟死掉。今晚過來,為的是奉勸爺爺一句,識好歹,管住您扶不上牆的寶貝孫子,不要鬧事!或許能換的我的仁慈,小惟就還有救。”
瞿振海擰眉,立刻問:“器官共享網絡有合適小惟的器官了?”
沈墨城走到被老四摁住的瞿玨麵前,拾起地上一張照片,眉眼森冷入骨:“當年你手上的錄像帶全部被我銷毀,這些照片是錄像帶播放時的連拍,你手上的錄像帶從哪裏來的?!”
瞿玨被老四一腳摁在地上,嗤笑。
沈墨城等不到答案,回頭看向瞿振海。
瞿振海不想小事壞了大事,煩人地嗬斥:“瞿玨,想想小惟!”
瞿玨閉了下眼睛,“誰給我的不知道,從香港郵寄到顧宅的,我收了,打開一看才知道是錄像帶。”
香港?
沈墨城擰了下眉,當年碰過陸熙離的人他全部收拾幹淨,錄像帶照片,全部銷毀,怎麼會從香港過來?
他毫無頭緒。
從顧宅出來,車上,老四看著手裏那盒錄像帶,“墨城,你有什麼想法?是否當年有漏網之魚?如果向你尋仇,時隔八年也說不通。”
男人手指轉動方向盤,光影裏深邃五官鐫出疲憊:“我不知道。郵寄錄像帶的人在暗處,事事得小心。”
老四點了下頭,把錄像帶裝好,帶回去會先看一遍,沒有異常就銷毀。
手機響了。
老四從儀表盤上拿過,代為接聽之前掃了眼來電顯示,陡然看向沈墨城:“醫院打來的。”
一個急刹,車停在路邊。
男人幾乎沒了呼吸,輕輕地接過顯示通話中的手機,嗓音突然啞下來:“張醫生,”
“沈先生,大好消息!陸女士睜開眼睛了,是不是蘇醒現在還不確定……”
“張醫生,我立刻到。”聲音發顫,手指也在顫抖。
姆媽……
電話掛斷,沈墨城回不來神,視線一時茫然恍惚,男人控製不住微顫的長指往儀表盤上粗蠻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