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易經,乾卦,寫的是天道,但是比喻的卻是人道。天道是君子之道,所有才有‘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這個卦詞。元,也並不是你口中所說的一元之數。”
說話之間,洪易手中的文氣,在空中筆走龍蛇,凝聚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字。
“元者善之長也。”
“享者嘉之會也。”
“利者義之和也。”
“貞者事之幹也。”
這四行字,清晰無比,龍飛鳳舞,把元、享、利、貞這四個字,解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洪易一凝聚成這個四個字之後,走了兩步道:“我這易經之中的利,並不是利益的利,而是有利的利,君子有利於萬物就能夠與義相和。元、享、利、貞,是君子四德,天人之道,你書都沒有讀明白,就隨意指責?這才是小人之見識!”
“詭辯而已!”
黃天波臉色一變,本來他想把洪易引到“利義”之辯這個千古疑難之上,卻沒有想到,洪易煎這樣輕輕鬆鬆的閃避了過去,把自己的準備都落空。
“詭辯?” 洪易冷哼了一聲:“你口口聲聲大義為先,放棄利益,寧做君子,不做小人。卻不知道,稟倉食而知禮節,天下大抵是重利的小人居多,重義的君子少,為何?因為百姓腹中饑餓,為了生存,不得不舍義而求利。我聖人教化天下,首先是要天下百姓懂得生存之道。所以太古幾位人族大帝,先教人用火煮食,構築巢穴,結網捕魚,種植五穀,卻沒有先教人尚義,就是如此。”
黃天波被洪易先是虛晃一槍,本來以為洪易就這樣閃避過去了,正在構思拋出下一個殺手間,卻沒有想到洪易突然又實打實的轉回到了“利義”之爭這個辯論上來。
思想變化之快,虛虛實實,難過得想叫人吐血。
他剛剛想組織語言,但是洪易的語言,快如連珠,鋒利如刀劍,連番而來。
“太古先帝,教人用火、築巢、結網、種植,這都是尚利之舉,而後盤皇為奪龍牙米,興兵龍族,也是尚利。按照你的道理?莫非太古先帝,上古聖皇,都是小人?”
“你!”黃天波冷不防,被洪易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眉頭猛皺,念頭急速的閃動著,正要說話,但是洪易又語氣洶洶,連番而來。
“我等儒士,教化天下,第一就是效仿太古先帝聖皇,讓百姓獲利,贏得生存,然後再教授大義,這才是根本。你現在卻枉顧先帝,聖皇的例子而不顧,空談大義,這是何道理居心?我秉承盤皇聖帝未完成之使命,探索太古龍之墓地,得到龍牙米,立刻種植,同時公布天下,使天下黎民得利,這是千古之大業!萬世不拔之壯舉!而你四季書院,傳聞之中也種植了一種雪葉稻米,產量甚豐,怎麼不公布天下?教授百姓種植!讓他們衣食無憂之後,好好安心修養道德禮儀?而讓他們餓著肚子,空談大義?你自己卻終日飽食,誇誇其談,這又是何等的行為?你的良心何忍?”
各大書院,都有自己專門秘密稻米,是不可能流傳出去的,否則正統如何保持?現在洪易一句話就打到了點子上。
“你……”黃天波被洪易虛晃一槍之後,連續幾個當頭棒喝,打得思維都難以旋轉過來,而且洪易的話,急切之間,是難以反駁,不由得大聲道:“我四季書院,雪葉稻米乃是根本,一旦公布,萬一讓邪魔得去,豈不是麻煩,你龍牙米公布天下,我看也遺禍不淺。”
“荒謬!”洪易大喝道,咄咄逼人!“我輩儒者,正氣浩然,足以勝妖邪,你居然打著怕邪魔得去的幌子,來掩蓋你的私心。大乾六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