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慶辰的話語還有點嚴厲,但是隨後卻柔和了下來,這位“鐵血巡撫”氣性高傲,手腕強硬,是一方人物,治下也非常的嚴格,本來洪易的品級遠遠在他之下,禮法上可以隨意訓斥。
但是現在洪易畢竟神通廣大,法力無邊,而且剛才又救了他一命,在實力上,情分上都不好說話生分了,於是他說著說著,語氣也就緩和了下來,“官府做不好,邪教做的好,百姓自然要聽邪教的,得民心者得天下嘛。”
洪易擺擺手,倒是不在意侯慶辰態度,怎麼生分,意見不合,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況且現在兩人的爭論,已經接觸到了學問,“仁義”這個道理的認識上。
洪易和侯慶辰政務分歧,一個立刻發兵搗毀邪教各個巢穴,一個是先賑災放糧放衣。
政見就不合了。
“洪兄。”侯慶辰聽見洪易這話,等於是有點“大逆不道”的味道在裏麵了,不由地聲音再大了起來,倒不是訓斥,而是怕這話傳出去,遭來災禍。
“洪兄你這話,我得好好地駁斥駁斥你了……朝廷怎麼能和邪教比較……”
侯慶辰清理清理了一下嗓子。
“不用駁斥了,咱們也是各自有道理。道理說不通的時候就得要看拳頭了,我現在道術高深,法力通玄,所以侯兄就不要和我爭論了,還是聽我的建議行事吧,這天大地大,道理最大,但歸根結底,拳頭才是真正的道理。”
洪易再次擺擺阻止了侯慶辰再說下去。
“拳頭大也算道理麼?”聽見洪易的話,侯慶辰哭笑不得。
“當然,而且這是很硬,很堅實的道理,所有道理的基石。沒有這一條道理,所有的道理都無法實施。”洪易正色道:“侯兄現在貴為巡撫,兄弟我和你的級相差很大,不過依舊要聽我的,就是這個原因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聽洪世兄你的話了?”侯慶辰愕然道。
“好了,咱們商量一下錢糧問題吧。侯世兄,你是兩榜進士出生,學問精深,文章也是做花團錦繡的,尤其是經濟之道也很是精通,這一點我是很佩服的。不過現在既然邪教肆虐,你自身難保,就不用和我學術上爭論了,總之咱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不要因為這件事情生分了。”
洪易笑了笑,用一種不以為然,控製局麵的語氣道:“雖然世兄你不情願,也不願意承認,但是還是要聽我的,不要為麵子僵持了。我有兩條,第一,世兄你趕快快馬召集全省士紳,讓他們捐獻錢糧賑災,當然,這隻是杯水車薪,不過也就是掩人耳目而已,你騰出幾個大蕃庫來,我給你十萬擔精米,足可以濟一省災民了。第二,你在賑災的同時,把八營兵權給我,我的手下帶兵安排一切。”
“就這兩條,你出麵賑災,我出麵興兵事。”
洪易說完之後,身體輕輕地向後椅子上一靠,顯得都在計劃之中模樣。
“召集全省士紳捐獻錢糧?那真是杯水車薪。那些大地主,大豪紳的家裏雖然存了堆積如山的庫糧,但是他們都是鐵公雞,眼下大雪封路,糧價更是上漲,他們更會一毛不拔的角色,連本府也奈何不了他們,總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抄他們的家。還有,你哪裏來十萬擔精米?”
侯慶辰疑惑道。
“這個你不用管那許多了,總之我運用五鬼搬運大法,都要給你搬運過來。不過這件事情你可絲毫不能泄露。召集大地主士紳隻是掩人耳目,畢竟道術做事,要是傳朝廷之中,你的位置不穩當,甚至會波及到王爺也未必可知。”
洪易倒不是擔心,自己從乾坤布袋中取出十萬擔精米來的事情,侯慶辰會泄露出去,他隻會守口如瓶,畢竟運用道術賑災的事情,到哪朝哪代都是被朝廷所忌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