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回籠,長寧從床上費力地坐起身來打量四周。
簡陋木屋,斷腿的桌椅,和門前背她而站的...應是一名女子。
“上一次天道降懲也是我接的,想來也是與天道的緣分。這道天罰卻是比上一道還要費神,我連個熱茶都給你變不出了。”
這女子聲音虛浮,言語間卻帶著輕鬆,倒像是如釋重負。
“前輩為何救我?”長寧有違天道,自是無可赦免,她本以為今日必死......
“我不為救你而來,是為還一段因果。”這女子頓了頓,想來是怕她不明白,又接了一句,“我欠驟允一條命,你受了他的傳承自然也算半個後人,如此這般,也消一消我那心魔。”
是何人能夠接下天罰而不死?驟允是誰?長寧大腦刺痛,體內真氣依舊四處衝撞。她強撐著下床,朝這女子作了一揖。
“前輩可否告知名號,日後若得機緣,必舍身相助。”
“不必記我,你不欠我什麼,這遭是我應走的。”這神秘女子轉身打量起她。
長寧欲往前,看清這女子仿佛是在霧中一般若隱若現不真切的麵容,卻被無形屏障擋住,不能再近一步。
許是消聲隱匿山林的得道大能亦或是...別界的尊者?
“既是玉家人,你更當守正道。”
“我送你回劍吾山,避世閉關,清清心裏諸多雜念。”
頃刻間,天地變換,再睜眼是熟悉的草木。突然一個小團子撞進了她懷裏。
“我…嗚哇你終於回來了。”小徒弟帶著哭腔,像是在山腳下一直等著一樣。
長寧回抱他:“小清荇是一直在這裏等著我嗎?”
“是不是那些人把你抓走了!”小童像是聽不到她說話,嘴巴一撇又開始掉淚。
長寧摸摸他的頭:“不是的,清荇。再不會有那些人,我以後不再是玉家的人了。”
“隻是你的師父,劍吾山的修士。”
長寧牽起小徒弟的手。
“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