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昊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他微微一笑,卻沒有做聲。
公儀羽先向前一步,對著薑昊行禮道:“參加世子。”
“公儀先生免禮。”薑昊回過頭來,對著眾位屬官說道:“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客卿,公儀羽先生,如果我不在的時候,你們有什麼事情可以問公儀先生,他可以待我做主。”
薑昊的話讓眾人對於公儀羽這個人有了一份別樣的認識,別的不說,就是薑昊一句他可以待我做主,就已經讓眾人對於公儀羽這個人重視起來了。
公儀羽邁著悠閑的步子,緩緩的走到了李俊的麵前,對著李俊點點頭:“不錯,見解獨到。”
“多謝公儀先生誇讚。”聽到公儀羽的誇讚之後,李俊也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公儀羽看到李俊傲踞的樣子,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卻沒有什麼表示。
“好了,大家也都聽到剛才李俊說的了吧,有什麼建議,都說一說吧。”薑昊轉過頭來,對著大家問道。
可是,薑昊等了好一會,也沒有人站出來,他心裏也知道,這是因為畢竟是第一次討論事情,大家都把他當成了科舉之後的又一次考試,不敢張嘴就說的緣故:“李俊,便宜坊的情況是你介紹的,那你就再說一說到底應該怎麼辦吧。”
李俊對於這個問題估計以前也研究過一些,所以隻是稍微思考一下,就說道:“世子,屬下想問世子,對於便宜坊,是想治標呢,還是治本?”
“治標怎麼說,治本又怎麼說?”
“如果世子是想治標,那倒是好辦,隻需要世子發出手令,調集京畿內的衙役,強行將便宜坊的流民給驅離,然後在稍微改善一下便宜坊的環境就可以了,簡單易行,可是,正如我所說的,一旦這樣做了,那麼京城內其他地方可是遭殃了,貴胄之家倒是無所謂,可是,一些平民百姓就要受苦了。”李俊說道。
“如果我選擇治本呢?”薑昊又問道。
“治本就很難了,世子,你要知道,便宜坊裏可都是貧民,他們除了一條命,別的什麼都沒有,要讓他們主動改善環境,那可是一件難如登天的事情,就算他們肯這麼做,但是,隻要過上一兩個月,沒有生計的他們又會無暇顧及環境問題了,所以,想要治本,就必須為他們尋得一條出路,所以,治標遠比治本容易。”李俊總結道。
“那李俊,你認為,我應該是治標還是治本呢?”薑昊笑著問。
“治標。”李俊斬釘截鐵的說道:“這次是我們世子府的第一次公務,全武烈上上下下都在看著我們,所以,這次我們隻能成功而不能失敗,治標雖然不是長遠之計,可是能收到一時之效,對於現在的世子府來說,也已經夠了。”
“有些事情,還是要遵從自己的本心,李俊,我問你,你的本心真的是這麼想的嗎?”薑昊淡然的問道。
“這個。。”李俊猶豫了一會,說道:“不瞞世子,如果不是因為我上麵說的因素的話,我傾向於治本,治標之策,隻可管一時,這幫貧民就算不在便宜坊,也會在長樂坊或者其他地方,總的來說,仍然是一個不穩定的因素。”
薑昊默默的看了眾人一眼,然後緩緩的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和歐陽相國政見不同,可是在昨日在朝堂之上,歐陽相國的一番話卻深得我心,那就是遇到事情決不能推脫,如果一味的推脫的話,那麼事情推到誰頭上了呢,還不是父王。”
“剛才李俊所言,治標,當然是穩妥之舉,可是治本卻是長久之計,我意已決,這次我們治理便宜坊,要治本,大家接下來就按照這個目標討論吧。”
薑昊說完之後,陶遷走了出來,對著薑昊說道:“世子,我方才在心中默算了一下,如果我們要治理便宜坊的話,就算是選擇李俊大人的治標之策,也需要白銀一百萬兩,而治本嗎,初步估計,要三倍於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