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卡斯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黑布蓋住下半部臉的三個男人走進來,“不要流血,不然待會兒善後就麻煩了。”忠實的部下遵守著吉斯卡爾的命令。體格健壯的三個刑吏把蒼老疲憊且衰弱的波坦逼入了角落,抓住他的手腕和肩膀,讓他趴在石床上。用密斯魯厚麻袋蓋住波坦的頭部,刑吏中的一人騎在他身上,另外兩人揮起沉重的木槌。

“依亞爾達波特……哦哦哦哦哦……”

神之名已經結束了,沒有感情的木槌一擊打在密斯魯麻袋上,沉重遲鈍的聲音混合著含糊的悲鳴,身體因為痛苦而扭曲。

第二擊、第三擊……一擊比一擊強烈。

悲鳴的聲音停止了,四肢也停止了痙攣,木槌重複著上下揮動。每次都從監獄的牆壁產生回音,開始是幹澀堅硬的聲音,逐漸變成柔軟、潮濕粘膩的聲音。

“已經夠了,放開。”

吉斯卡爾的聲音讓刑吏們放下了木槌,全身沾滿了熱汗和冷汗站起來。

血腥的場麵被密斯魯厚麻袋隱藏了起來。碎裂的頭蓋骨、折斷的鼻子、掉落的門牙、破裂的眼珠、流淌著的腦漿、溢出的血液、翻開的皮肉,這些都被關在麻袋中,是吉斯卡爾的眼睛無法觸及。即便如此,透過袋子可以感覺到臭氣漂浮在周圍。

“屍體就照預先的命令那樣處理。”下達命令後,吉斯卡爾就抬腳走人了。

為了得到皮革和肉,從密斯魯進口了十頭鱷魚,飼養在皇宮的庭院內。刑吏們搬著已經無法辨別麵目的屍體,扔到了裏麵。

東北和西北方向的兩條河,合流成為一條河,割開平原流入南海。合流點形成以石頭堆砌出的城市,被三方的河流包圍,卻隻有很低的石牆,北邊的城牆則有三層樓那麼高,差不多有十萬人住在裏麵。

這就是馬爾亞姆的首都伊拉克裏恩。

馬爾亞姆的國土南麵和西麵都對這外海,南邊的海路通往密斯魯,西邊的海路通往遙遠的魯西達尼亞,東邊麵對著達爾邦內海、通往帕爾斯,北邊又高又長險阻的山嶽形成壁障,那邊沒有國家,據說被十幾個部落的野蠻人瓜分了。

馬爾亞姆豐衣足食的時代是由於海路的交易繁榮,幾個港口滿是人和貨物。伊拉克裏恩麵對著外海的各個港口城市,連接著內海的各個港口城市的街道,集中了很多有利要素。是交通和物流的要地,反過來說如果不是險要之地,也不會受到魯西達尼亞軍隊的侵略而暫時陷落。

“馬爾亞姆沒有名將,”作為勝利者的魯西達尼亞這樣嘲笑道,對於失敗者這是很殘酷的評價。即便有一個兩個的名將發出聲音,也無法拯救已經崩壞的國家的。

“原本伊拉克裏恩想要要塞化來防禦敵人就是很困難的。強化海軍力和海岸的防備,讓敵人無法上岸。盡力去做這些倒不如積極部署陸上兵力的出擊據點,必要時能夠迅速移動到需要的地方;進一步強化街道。馬爾亞姆的東海岸和西海岸同時有敵人登陸應該是不可能的。”

在屢次的艱苦戰鬥中,吉斯卡爾似乎變得精通起馬爾亞姆的地理了。在波坦已成敗局的時候,他向國內發布公告:自稱為教皇的波坦等於是死了,事到如今我們之間產生怨恨的因素已經不存在了。舊馬爾亞姆人和新馬爾亞姆人不是應該攜手建造一個為了所有人民的全新國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