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陸地與海上敗退而走,最後來到這個語言不通的酷熱國家,難道我們已經窮途末路了嗎?"驍勇善戰的特蘭戰士們頹喪地幾乎想掉淚,隻有借助酒與暴力來逃避內心的失落感,於是這群喝了酒就施暴的特蘭人很快就遭到村民的厭惡,上岸還不到十天就把自己搞得聲名狼藉。

"好不容易結束漂流重回陸地,再這樣下去眾人遲早會喪失鬥誌,請您下令讓大家打起精神來吧。"席爾梅斯一臉漠然,對年輕戰士布魯漢的請求充耳不聞。他左手持著長劍,右手拿著水牛皮製成的水壺,登上可以鳥瞰通往首都街道的山丘,為了避免強烈的陽光直射,就來到黑色巨岩形成的天然屏障下坐著等待,他究竟在等待著什麼呢?

"風向要開始轉變了。"

席爾梅斯自言自語著,事實上也是如此,他在清晨登上山丘,就在殘忍的太陽抵達中天的前一刻,街道揚起了煙塵。

白煙將赤紅色的荒涼大地一分為二,畫出大幅度的弧形朝向席爾梅斯接近。

"我是要救人?還是殺人?"

扔下喝空的水壺,席爾梅斯調整自己的架勢。

當白煙來到眼前正下方的一瞬間,席爾梅斯騰空而起。

下一瞬間,抽出的長劍將白煙染成紅色。

身首異處的騎手在四濺的鮮血混雜著慘叫聲之中跌落地麵,另一名騎手發出驚愕與憤怒,拉扯著韁繩停下坐騎的腳步,他看向在地麵翻滾一圈即站定身子的席爾梅斯,接著又看向他腳邊橫躺在血泊中的同伴。

於是男子揮起半月形的彎刀,驅馬衝向席爾梅斯,來勢相當凶猛,然而對於長期與帕爾斯騎兵隊生死搏鬥的席爾梅斯而言,對方的攻擊態勢處處是破綻。

席爾梅斯輕而易舉地閃過對方的衝撞,接著手腕輕輕一轉,隻見男子高舉半月刀的右手飛向半空。

同時席爾梅斯口中吹起銳利的口哨,原本應該繼續往前衝的馬匹突然停下來,斷了右腕的男子早已失出身體的平衡,整個人跌下馬背,蹲坐在自己造成的血池當中,隨時可能斷氣。

席爾梅斯撣掉沾在劍刃上的血漬,然後向著一名與驢子一起累得趴在地上的男子說道: "站起來吧,盜賊已經被我收拾掉了。"遭到兩名強盜追趕的帕爾斯商人就這樣與席爾梅斯一起來到塔裘拉村。

"你會說密斯魯語吧。"

"是、是的是的,我在這個國家做了十二年的生意,基本的溝通不成問題,比起隻會說帕爾斯語的商人,我這樣要跟密斯魯人做生意方便多了……""很好,以後你就當我的翻譯,你叫什麼名字?""小的叫羅邦。"

"這是訂金,拿去。"

接過對方扔過來的金幣,年約三十五歲的帕爾斯商人仔細端詳了一下。

"這應該是辛德拉國的金幣吧。"

"你有什麼意見嗎?"

"不、不、辛德拉國的金幣當然是比帕爾斯國的銅幣好太多了,小的我好歹也是個商人,懂得分辨價值高低。"這個名叫羅邦的帕爾斯商人一本正經、恭恭敬敬地收下金幣並藏進懷裏。

"我羅邦是不找零的,隻有這個價錢才能買到我的誠意與熱忱,這一點請您明白。""哦,看來你還蠻會說話的。"

席爾梅斯吊起唇瓣的一端,羅邦則態度恭謹地繼續說道:

"您想要正確的情報是嗎?"

"沒錯,膽敢胡謅就饒不了你。"